料想她多半是要发烧的。

似乎只要一经受打击,就会动了肝火,意志浮沉,不病上一场不罢休。

过往的经历让她犹如惊弓之鸟,这似乎成了她身体的一种应激反应。

于翩翩而言,花楼的那三年,是她噩梦般的经历,是她痛彻心扉的过往,她做梦都想摆脱它。

可是,今晚的拍卖,却将她再次打入深渊。

原来,有些事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摆脱不了的。

原来,无论她怎样反抗只配在淤泥里挣扎。

她果然发起烧来,可身子又在发抖,牙关瑟瑟,开始发出痛苦的呜咽。

裴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觉自己整个五脏六腑都痛得移了位。

他伸出微颤的手,想抚摸她脆弱的娇靥,想安抚她颤抖的身子。

他将她拥入怀里,不断亲吻她,在她耳边说着安慰的话。

她身上很烫,可她又觉得发冷,他宽阔温暖的身躯多少抚慰了她,她渐渐停止了打颤,唇间发出呓语:“阿娘、爹爹、带我走吧……”

“阿兄……阿兄……”

“好嬷嬷……”

“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