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绿蕉没有看他,“你找我是有话要说吗?”

陈淮景心里那点想要好好谈谈的想法忽然就灭下去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幅面孔对他,明明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昨天白天,他们还一起吃了顿饭。时绿蕉跟他强调,不要在别人面前暴露他们的关系,这样无理的要求一次次提起,他也都同意了。

他不明白时绿蕉到底在想什么。

“一定要有话说才能找你是吗?”

“我们在一起时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废话。

昨天她才当着他的面提过一次,当他是鱼的记忆吗?

陈淮景声线低冷,脸色也沉下去,“你在跟我打什么哑谜?”

“你答应过我会对所有人保密,可是昨天靳灵打电话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她说你的妈妈在问我们是不是在交往。”

时绿蕉以为他们是有着某种共识的,她没有强求他遵从她的条约,但即便要“违约”是不是也需要提前告知她。为什么要让他妈妈绕这么一大圈找人跟她套话?

“我妈?”陈淮景眉头皱起,他确定自己没有在付雯面前主动提起过自己跟时绿蕉的关系,但并不确定付雯是不是猜到什么。上次回北京,付雯看他着急回去,随口打趣他是不是谈恋爱了,陈淮景胡乱点了头。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要一直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也要介绍双方父母认识。时绿蕉不想公开,他可以不公开自己的恋爱对象是谁,但隐瞒单身与否就没有必要了。

何况对方是自己亲妈。

付雯的好奇心在那一刻被点满,她追问他是不是上次送包的女孩,问他对方的年龄、工作、事无巨细。

陈淮景一概不回,慢条斯理地喝完面前的红酒,跟付雯说了再见。

后面付雯就回了德国。

这期间她绝对没有见过时绿蕉,也不可能猜到她与他的关系。

陈淮景不清楚是不是靳灵猜到后说了什么,或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胡编乱造的套话。

不管是哪种,他自认为没有破环跟时绿蕉的约定。

“我跟她一年见不到三次,我犯得着去说这些吗?”

时绿蕉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两人目光对视着,激烈的情绪经过一个晚上的冲刷早就归于平静,“我不知道你们聊过什么,但是我告诉你的是,不只是现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办法接受公开我们的关系。”

她顿了顿,“我没有办法放任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展露在别人面前。”

陈淮景松开了她,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什么叫没有结果?”

“时绿蕉,且不说你上来就给我扣上一顶破坏约定的帽子,就事论事,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奔着有一天会分开去的吗?”

“你心里拿我当什么?”

“无聊时的消遣?”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争执没意义,求和也没意义。他在她家楼下站着等了的这一晚上都他妈像是蠢货行为。

“行,不用等将来,现在就能如你所愿。”

陈淮景开车扬长而去。

他不明白时绿蕉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句捕风捉影的试探就能让她如临大敌到如此。

吞了两颗安眠药,陈淮景把手机揿灭关机。

连着五天,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陈淮景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让助理把下个月的计划都一并提到这个月来做,试图用忙碌让自己平静下来。

周三这天,陈淮景处理完文件,抬头一看已经快九点。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电梯快要下放到第六层时,鬼使神差地摁了暂停。

营业部工作时间相对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