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绿蕉听着那两个字,手里的动作猛地止住。

味觉像是突然失灵,品不出任何滋味,掌心一层层汗珠渗透出来。她有些急切地拧开水杯,顺下喉咙里残存的食物。

旁边何欣媛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男友家乡的风景多么漂亮。

“听说他们那边前两年可能要做什么旅游业,只是当地村民不同意,就没有做起来,真是可惜。”

话越说越多,何欣媛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小时姐,分我一点水呗。”

时绿蕉倾过水杯,倒了一半过去。

何欣媛吞了一口,被烫到尖叫,“我天!这么烫,你刚刚是怎么喝下去的?”

时绿蕉还没从游离中回过神,“烫吗?”

何欣媛吃惊地看着她,还要再说什么,经理就走了过来。

杨澜敲敲两人的桌面,“上班时间大吵大闹的,让客人看见像什么话?”

何欣媛当即收了声。

时绿蕉悬起的心脏慢慢落下,经理也不是真要责备她们,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把时绿蕉叫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季度的评优名单下来了,需要她去签字确认。

时绿蕉低头填写信息的时候,杨澜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工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澜的一位朋友开了家线下门店,卖自己设计的潮流玩具,正在招销售员,工资待遇比酒店前台要高不少。

上周早会结束后,她跟时绿蕉提过这事,销售是个比起学历更看重能力的岗位,至少不像前台这么吃青春饭。

想在酒店长做下去,就得往上走,但上面的岗位就那么多,她的学历也不够。

说服时绿蕉换份工作,既能还了朋友上次帮忙的人情也能帮这个年轻的姑娘多条发展的路。

杨澜觉得这份提议没有问题,但一周过去,迟迟没等到对方的答复。

时绿蕉放下笔,扭头,“如果对方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愿意去试试。”

杨澜的话她也思考过,她的学历摆在那里,不管做什么都过不了那第一道门槛儿。

杨澜对她的回应很满意,临走之前还留下句晚上要不要去她家里吃顿饭的邀请。

时绿蕉约了中介下班去看房子,杨澜也不勉强,下班的时候丈夫的电话拨了进来,说让她陪他一起去吃顿饭。

杨澜的丈夫在一家上市公司做采购经理,经常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饭局。

这次应邀的是之前有过合作的公司高管。

对方年纪不大,但处事却很圆滑,甚至只是见了三回,就已经跟杨澜以姐弟相称了。

出发前,杨澜收到那位线下门店的朋友的微信,说店里已经招到人了,所以不用再麻烦帮她留意。

周一晚高峰堵高架桥上全是人,靠后的司机还不满地一直摁喇叭,杨澜压着想骂人的冲动,在屏幕上敲下一句好的,亲爱的。

一直到餐厅门口,她心里还在琢磨要怎么跟时绿蕉开这个口。

视线瞥到老公身边的年轻男人,杨澜顿时有了主意。

她扬起唇,拎着包走进去。

几杯酒下肚,杨澜的老公起身去洗手间,她提前从手机里找出上次公司团建拍的照片,侧头,“小江弟弟,你上次说要找几个脑袋活络的销售,找到了吗?”

江扬转着手里的酒杯,闻言笑起来,“称心的当然不好找,杨姐帮忙介绍几个?”

杨澜没急着拿出照片,只说她确实认识一个干活很细心的姑娘,正在考虑换工作。

话听到这里,江扬也瞬间明白,杨澜是想找他帮忙安排工作。

一个销售而已,他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