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绿蕉说好,拿着手机出了门。
大厅里的自动贩卖机只有饮料,扫了一眼感觉都不是他能喝的之后时绿蕉走出到附近的便利店,排队的人有些多,时绿蕉再回来时他已经缝完针在挂消炎药,陈淮景靠坐在长椅,眼皮阖上,神态透着疲惫。
时绿蕉喉咙动了动,刚要走上前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梁颜,来问她这边的情况。
“嗯,刚缝完针,他好像在休息。”
时绿蕉把门带上,压低声音,走到外面接听。
门内只剩墙上钟表转动的滴答声,陈淮景没睡着,手掌上的伤口一直撕扯着疼,所有痛觉神经都被这处调动,让他难以平静。
输液的房间并不隔音,他闭着眼,能清晰听见她跟朋友的通话内容。
陈淮景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原本就不舒展的眉头又再度拧紧。
原来这已经是她们第二次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交谈声还在继续,陈淮景的脸色随着她们透露出的信息变得愈加难看。
好一会儿门才被再次推开,他睁开眼,看着时绿蕉一步步往自己身边走。
“你好点了吗?”她问。
陈淮景盯着她,眼神除了不解更多的是难以平息的怒气,“所以之前为什么不报警?”
他顿了顿,刻意回避着伤口处传来的痛感,“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时绿蕉愣住,她看着他,话卡在喉咙里。
“我不是告诉过你该怎么做吗?”
“真当自己是女侠啊。”
“扶危救困无所不能是吧?”
此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陈淮景声音不大,脸上的不悦清晰可见,时绿蕉不想跟一个伤员吵架。
她一直等他说完才开口,“不报警是事出有因。”
“什么因?”
她不想将梁颜扯进来,“不方便讲。”
顿了顿,目光从他紧拧的眉头上移开,“如果你觉得生气,我可以不待在这里。”
时绿蕉说完就要起身,陈淮景叫住了她,“谁说我生气了?”
他看着她,似乎叹了口气。
“过来。”陈淮景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位置,声音放得轻了点,“吓到了吗?”
那会儿事情发生得过快也过于突然,周围乱糟糟的,他抬头看见的就是她煞白的脸色。
他的情绪转变得有些过快,时绿蕉怔了瞬,而后摇头,“没有。”
低头又扫见他缠着纱布的伤口,那会儿医生的话回荡在脑海里。伤口很深,至少需要一个月的休养。她想起他的那些工作和设计稿,心底涌上一阵愧疚。
“陈淮景,今天真的很.....”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刚刚让你去买的水呢?”
陈淮景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不好意思、抱歉、还有对不起那些。他听够了她的谦辞,每一句都像是在他心里划线,明晃晃地告诉他,他在她那里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朋友。普通到她甚至无法诚心接受他的善意举动,要反复道谢道歉的程度。
陈淮景不想听,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听。
时绿蕉把袋子里的电解质水拿出来,甚至细心拧开了盖子。陈淮景接过,却并没有喝。
他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坐过来一点,说话都听不清。”
时绿蕉没动,现在的距离已经够近了,“你要说什么?”
他对她的表现有些不满,“我要说的多了,你赶紧找个笔记本记下来。”
“那我先说吧。”
从刚刚进到医院开始,这些话已经在她的心里滚动了无数遍,时绿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