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景看着急诊室门前进出的医生,表情到语气都透着冷。

他回头问江扬,“这个客户你之前有了解过吗?做过背调吗?”

苏世诚算不上 A 级客户,江扬也确实没有深入去了解过。不过下午察觉不对时,他从 Miko 那里知道了一条与工作无关的桃色八卦。

江扬告诉陈淮景:“据我所知,这个苏世诚好像是今年才空降到他们公司的,他老婆就是他的上司。”

家族企业,很多都避免不了这样的情况。

陈淮景没说话,沉默地听完。对面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似乎已经包扎完了,有拿着药的护士走出来。

他跟江扬确认,“刚刚你跟他谈了解决办法吗?”

“还没有,他跟个疯子......”

话还没说完,陈淮景越过他就走了进去。

苏世诚刚平复的情绪在看见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时,瞬间又激烈起来,气血上涌到脑门,他现在挪动不了,只能瞪着眼睛看向床边的人,语气凶狠,“陈淮景,你给老子等着!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职场上有一条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规则,叫得最大声的人往往也最底气不足。

陈淮景并没有理会苏世诚的这番威胁,他绕过摆放药品的物架,居高临下地看过去,“说完了吗?”

他此刻一点儿谈判的耐心都没有,如果不是江扬的反复提醒,他当下就想直接给这人送进监狱。

“让别人付出代价的前提是自己一点错误都没有。”陈淮景目光冷冷,他盯着他,“我已经找警方调取了今天在餐厅和酒店的全部监控。”

“就是不知道贵司的梁总是否有兴趣跟我一起评鉴苏经理的光正行为。”

江扬根本没有来得及报警,安静的室内,空气里充满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陈淮景撒谎眼都不眨一下,从大学时的辩论赛到工作谈判,他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战。

“梁总”这两个字精准地踩中苏世诚的弱点,他气焰立马小了几分,“陈淮景,咱俩无冤无仇,一个员工而已,你有必要闹到这样的地步吗?”

陈淮景没回答,休息室内静到针落可闻。

苏世诚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假意放低姿态,表示这件事他也付出了代价,想让对面可以放弃追责,“我可以去跟时小姐道个歉,大家都当没发生过行不行?”

调查需要时间,证据提交也需要时间。

而这段繁琐的时间里,受害者的个人安全是很难受到保证的。

陈淮景说:“你觉得她会想看见你吗?”

苏世诚瞬间明白过来,当即表示不会再出现在时绿蕉的视线里,“工作上如果还要合作,我可以把这笔单子转交给其他同事负责。”

“如果违背呢?”

“那再随你处理,行吧?”

江扬在此刻持着手机走进来,是酒店那边打来的电话,他们报了警,需要陈淮景配合完成一些信息填写。

他低头扫了眼床上的苏世诚,“你最好说到做到。”

后者连忙点头。

电话调查持续了近半小时,陈淮景回到家已经是凌晨,窗外月光分外得明亮,地板上被投下一层薄薄的白霜。

简单地处理完伤口,电脑屏幕还亮着。

他今天没有任何想处理工作的想法,喉咙莫名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陈淮景打电话给助理将第二天的会议挪到周日,然后端着水杯回了卧室。

睡前想起什么,点开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没有管她会不会回,拉过被子,沉沉睡去。

周六这天时绿蕉起得很早。

照例是先背了半小时的单词,然后乘 32 号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