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记得。

陈伊柠耸了耸肩，“我只是陈述事实。”

两个人目光对峙，半晌，何嘉文蓦地笑了下。

“笑什么？”

“不觉得幼稚吗？”何嘉文手指来回指了指，“两个人加起来 50 多了，还在这像小学鸡一样吵架。”

陈伊柠腰背放松下来，“我可没有跟你吵架。”

“行，没吵，”何嘉文挠挠眉头，又感叹，“这么说起来，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吧？要是早点说开，其实说不准我们还能成朋友……”

陈伊柠打断，“不管说没说开，我们都不会成为朋友的。”

何嘉文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她就没想跟他成为朋友。

但她并不想跟他说太多，朝他勾了勾手指，何嘉文犹豫了好几秒，才倾身靠近。

她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道，“无、可、奉、告。”

何嘉文又是“啧”一声，陈伊柠朝他微一扬眉，随即打开车门下车。

脚踩到地上，站直身，她才发觉自己有点晕，看来她的酒量似乎是下降了点。

“我送你到巷口吧。”何嘉文说。

“不用，”她回身关门，想了想，略俯下身跟何嘉文道谢，“今晚谢啦！”

路灯投下的光，像一层朦胧的纱，掩起笑容里的客套，只余下温柔，何嘉文眼神闪了闪，“客气。”

他的目光尾随着陈伊柠拉长的影子，路过第一个巷口，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快到第四个巷口时，影子却突然停住，他的心跳也似乎跟着一顿。

在她即将转身的瞬间，何嘉文眼帘一落，抬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余光瞄到有人走进，他转头，像是刚发现陈伊柠折回，“还有事？”

陈伊柠指了指后座，何嘉文跟着转头，哦，她买的东西。

他没打算下车，解了锁，“你拿吧。”

陈伊柠哦了声，提了东西走。

等人快拐进巷口，何嘉文又想起什么，猛地打开车门，扬声喊了声“陈伊柠”。

陈伊柠下意识停住脚步，转过身，何嘉文正快步朝她走过来。

她看着他走到面前，“怎么了？”

“这个，给你吧。”何嘉文伸出手来。

陈伊柠低头一瞧，竟然是那个香囊？？

她人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没叫出声来。

何嘉文奇怪，微皱眉头，“你不是喜欢吗？”

“谁喜欢了？”陈伊柠脱口而出，又感觉自己反应过激，找补道，“我就是好奇而已。”

何嘉文盯着她，像要在她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陈伊柠若无其事，往后退了一步，边道，“真不用客气，没其他事我就回了。”

只是还没转过身，她的手腕就被拉住，等她反应过来，掌心已经稳稳托着那个香囊。

陈伊柠本能要缩回去，又怕被何嘉文看出些什么，强撑着没动，抬起头皮笑肉不笑，“这怎么好意思……”

何嘉文的笑在月色下格外渗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同学一场，你就收下吧。”说完，还贴心帮把她的手指覆上。

陈伊柠脑内无声尖叫，下意识想把香囊塞回何嘉文手上，“不用了，真的。”

“一个香囊而已，跟我客气什么？”何嘉文推回。

“不是客气的事……”陈伊柠笑着又要再塞回去，没想到何嘉文突然紧紧攥住她的手，连同香囊一起被包在他掌心。

陈伊柠脑子空白一秒，整个人僵住，她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何嘉文的视线，她大概是脑子短路了，竟然觉得这眼神透着几分温柔。

比眼神更温柔的，是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