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仟雄心壮志,但她抓不到南嘉。南嘉每天还是神出鬼没的,他一部分时间继续为达吉看病,其他时候大概是为了躲清净,甚至连大部头医书都带出去看。
他其实有次被仟仟逮住了,面无表情听完她一通好感表白后,插着兜转身就走:“你认错人了。”
“没认错!”
“你找的是罗桑南卡。”他顿了下,“但我叫洛桑南嘉。”
仟仟道歉说找的其实就是他,南嘉哦了一声,然后话锋一转拒绝了。
女孩不甘心:“你就不能试试看嘛?好歹温柔的拒绝我嘛。”
“为什么?”
“你对阿茗就好言好语啊。”
南嘉奇怪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是她啊。”
阿茗不知道这茬,她最近不太打扰南嘉。某天他一手抱书一手提着一袋药房标志的袋子回来,她正好看见了,便悄摸问:“你又受伤了?”
听在南嘉耳朵里,是阿茗眼里的他每天都在干见不得光的事情。
于是他言简意赅两个字:“治手。”
阿茗立刻跟上了他,好像怕他下一秒反悔:“我帮你?”
南嘉没拒绝,阿茗就当默认了。
那道伤有点发炎,阿茗尽量轻轻擦碘酒,但南嘉没什么反应,甚至说:“你快点。”
“不疼吗?”
“不疼。”
知道你是打不死的硬汉行了吧。阿茗腹诽,作势要把棉球狠压下去,但终究没忍心,只像小狗不满呲牙耀武扬威了一下。
南嘉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看她那一套变脸,觉得怪有意思的。
阿茗给他缠好纱布,就被琼布喊上楼去了。
南嘉唇角的笑淡下来,他余光跟随着阿茗的背影直到不见。
只有自己疼过,才会知道创口上药有多疼。
他这样想着阿茗的处境,抬头却看到窗外仟仟阴恻恻的脸。
那女孩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和唐茗初有一腿!”
她随即握着拳假意挥了一拳:“要谈好好谈,别搁那儿暧昧来暧昧去碍我的眼!”
“磨叽死了。”仟仟丢下一句话,转头离开。
*
随着强巴被抓,达吉的离婚案也终于开始走程序。
达吉每天念经前会狠狠唾一口,说晦气男人一定不得好死,然后再心满意足在佛前拜两遍消除口业。
这套流程还挺合理。
阿茗好奇问过她后悔结婚吗。女人漂亮明丽的眼睛睁得很大,反问为什么要后悔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
阿茗说,如果在舞团一直跳舞,她会有钱有安稳的生活。
“可是我现在也有这些呀。”
“不一样。”阿茗有点执拗的纠正,“你不会心痛,你不会受伤,不会提心吊胆失去和欺骗。”
达吉摇头,说她的生命不是这样的,她的生命是开了谢谢了又开的花,有时候谢两个月,有时候谢两年,但一定会再开。
说这话时,达吉托着腮正在写新舞剧,指尖转着铅笔,沙沙写下的全是灵感和期待。
这天下午是达吉照例的治疗日。
琼布在青旅煲了汤,阿茗被差遣当送汤的快递小妹。
舞室里很安静,窗户玻璃外的藏川杨轻轻摇曳,满屋绿影。
达吉在打电话,手边放着几张舞剧的手稿,她看见阿茗,长眉一扬作为打招呼。
阿茗坐下喝甜茶。两杯下肚,她逐渐听出来,和达吉通话的人是米玛,也就是南嘉的阿妈。
她眼睛假装望着别处,耳朵却灵敏竖起。
达吉的声音有点撒娇又有点抱怨:“……所以他几年前就离开拉萨了?……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