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藏房的下面都是住牲口的,他们要顺着梯子爬到二楼,到了房间。
南嘉看了眼剩下的两间房,指向其中一扇门说:“你住那间。”
阿茗边开门边问:“有什么区别?”
“一间以前是佛堂。”
“还有一间呢?”
“猪圈吧,圈野猪的。”
他尾音淡淡的,钥匙插进锁孔,用了点力气拧开老旧的门。
阿茗站在房门口,因他的话莫名笑了一声,嘴上不饶人:“你那间肯定是猪圈!”
南嘉睨了她一眼,关了门。
阿茗轻笑,当她不懂呢,哪有牲口养在二楼的。
她进了房间,旧木头的墙上还挂着经幡,她推开窗,经堂的方位都好,果不其然,借着篝火隐约的光,她看见了雪山的轮廓。
楼下的人眼尖,冲她喊:“美女,下来玩呀!”
阿茗笑着说等会就来。她把头发绑着的辫子拆开,清洗了一下头发。
东拉乡经常断水断电,她久违地感受到了热水和暖风,快乐地哼起歌来。
她脱下藏袍,换上了方便的冲锋衣,镜子里的人又像刚来倾雍那个小姑娘了。
清理好自己,阿茗才感到饥饿。
还是叫上南嘉一起吧,她忽然有点不适应单独行动。
阿茗到了南嘉房门口,木门被笃笃敲响了两下,她听见里面低沉的嗓音问,“谁?”
阿茗清了清喉咙:“是我。”
“门是开的。”
她推开门,那少年正站在镜子前,头发湿湿的,在戴一只竹节状的绿松石耳环。
藏族男子的耳环只戴左耳,长耳垂在藏文化中,寓意着赐予自己与他人的福泽恩德。
而绿松石,则是勇敢与担当。
南嘉看起来刚洗完澡,在房里只穿了一件藏服的立领衬衫。周身似笼着水汽,领口敞开几颗扣子,袖子挽到了小臂,露出一串上了年头的念珠,是星月菩提。
他看起来闲散轻快,和她一样洗去了一路风尘。
“去吃饭吗?”
“不去了。”
“你要干嘛?”
南嘉指向墙上的挂历:“藏历初五了,我要念经,斋戒。”
“这儿没有经堂,你能念好吗?”他平时可是家里经堂不去,非得去寺庙的人。
南嘉倒是比她想的随性,闲闲丢下一句“猪圈里不能念?”,让阿茗自己下楼吃去。
阿茗很快就被热情的年轻人们包围,轮番来和她聊天喝酒。
中午见过的女孩挤到她身边:“嘿嘿!我们中午见过对不对!我叫仟仟!”
“我是唐茗初。”
“原来你是汉族人呀,中午见你那身打扮,还以为是藏族卓玛。那你朋友也是汉人?就那个帅哥,那个眼睛特别好看的小哥?”
阿茗唔了一声,没肯定也没否定。
“还以为他是个扎西帅哥嘞。”仟仟嘟囔着,端着酒杯又走了。她人脉广大,到处和别人碰杯。
一个青年坐在了阿茗身边,挨着她很近,阿茗不动声色挪开一点。
他置若罔闻,跟着靠过来:“美女哪里人?”
“从南城来的。”
“一个人?”
“和朋友。”
“男朋友?”
“不是……”
“妹妹你这么好看,肯定一路的护花使者。”他作势和阿茗碰杯,“我叫阿彪,海城人,第一次进藏是五年前读大学时,骑车从成都一路到拉萨。我后面来了十几次,他们都叫我西藏通,妹妹接下来去哪里?”
“去拉萨。”
“那你跟着我,我带你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