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演,人都进完了!】他狂刷屏。

南嘉退出对话框,不同的群有好几条新消息。

麦宗小分队的群里,姚姚发了两张湿地黑颈鹤的照片,她说:【春天冰河解冻,麦宗的候鸟要北归了,秋天再会新生命】

藏医学院的群里也很热闹,陈伽伽她们做的藏药项目拿了奖,正在发红包。

还有一个锅庄舞群在报数,是南嘉前段时间在宗角禄康公园散步时加上的。他想等她来的时候,肯定会想跳舞。那些哦呀哦呀的语音里,不久就又有他想听的那个声音吧。

南嘉收起了手机,片刻后又心神不宁地打开。他不知道第多少遍看航班动态,它显示那班从南城起飞的飞机,在三个小时前已经落地贡嘎机场。

两周前,阿茗久违地发来一条消息,是张航班截图。

他忍了又忍,过了半天,还是回复道:我去接你。

她隔了两天回他,两个字:不用。

这半年多,她偶尔会发来一些动态,简明扼要地向他汇报近况。字太少,远比不上王柏那一屏幕的小作文,和全方位无死角一发就几十张的偷拍。

有她在法院外和“阿茗万岁“横幅的合影,也有在意大利面对白人饭,一边皱眉吃一边好像要呕吐的照片。分开的日子里,她做了好多事,他偶尔问她,她总说不着急,见面了有很多时间说上一夜又一夜。

所以,她会守诺来的吧。

舞剧院近在眼前,南嘉迈上高高空阔的石阶,视野慢慢变大,剧院前的广场一点点清晰,夕阳正移出云层。

巨幅的四季女神画布中,站着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孩,她在仰头很仔细地看那些神佛彩像,长发被风轻轻拂起。

她似乎心有所感,朝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南嘉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慢慢落回原位。

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跑起来的那一瞬,高原金色的夕阳穿透云层,毫无保留倾洒在她身上。

蓝天下,南嘉看见那朵永远鲜亮的格桑花,长成了一株坚韧的青稞。

她开怀笑着跑向他,而他迎上前。

这一次,他会牢牢接住她,还有他与她在人间的每一个四季。

风里送来藏语吟诵的诗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