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阿茗等了一会,那人没回答,他摆出一副不和小孩计较的表情,挥挥手让殡仪师继续。

阿茗搁下致辞簿,默声盯着那个出声的人,直到他不自然地躲闪目光,才道:“在医院陪奶奶走的人是我,平时照顾的人也是我,到了念悼词就不能是我?”她甚至笑了笑,“墓地也是我买的,我不会送奶奶回老家安葬。我今天把这件事挑明,我不想在未来哪怕一次逢年过节的场合,听到有人拿这件事嚼舌根。”

那位长辈大概没想到阿茗会直白扫他面子,出声喝道:“胡闹!我们家传统就是回去下葬!你爷爷死了,照样也要回去。”

“爷爷回不回我懒得管。但奶奶留了遗言,她不想回去,也不和爷爷合葬,她想离我和妈妈近一点。老家除了爷爷的亲戚,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到地下继续给你们家祖宗们当牛做马吗?”

她说的太不委婉,来者不少是爷爷那边的亲戚,气氛一下僵起来。

立刻有人道:“这是葬礼,不是你个小女孩过家家的地方,教你爷爷过来,我倒要问问……”他话音未落,有人立刻附和,也有人劝和,现场濒临失控。

阿茗朝不安的殡仪师轻轻颔首,示意她有所预料。

想制止闹剧很简单,说些赔罪的场面话,维持着表面和气,再搬出死者为大,如往常一样忍过去就好了。

但阿茗不愿意,她就想要算清楚,算公平。

姑姑和阿茗对视一眼,她插进争吵的人中,大声道:“让阿茗把话说完。”

重新恢复的安静里,阿茗与一个个视线交汇:“索性把话说开,爷爷今天不来,倒也不是他有多悲伤,是我不想奶奶最后一程还要被他恶心,不准他来而已。”

阿茗目光很冷,停在那几个话多的人脸上:“奶奶生前的委屈你们不听不问,现在倒都孝顺的很。你们其实也没资格参加葬礼,当年爸爸死后,要不是你们撺掇奶奶继续高龄生孩子,她就不会频繁上取节育环,也不会穿孔被迫切除子宫,更不会诱发这几年的频繁中风。”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告别厅一下陷入寂静。阿茗继续道:“你们连同爷爷,不是一直把爸爸的死怪罪在奶奶不能生吗?他敢出轨找保姆当情人,你们背后没出力吗?现在演上孝子贤孙主持公道?”

她冷笑一声:“知道的是参加我奶奶葬礼,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们的登基典礼。这是我亲人告别的仪式,不是让你们这些每天嫡子来嫡孙去的人撒泼摆谱的地方。”她重重搁下一句话,“不乐意参加就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