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茗猛地抬头,湿漉漉的脸颊微微颤抖着。

她咬紧唇,慌乱靠近,眼神祈求,最终本能反应战胜了良久的酝酿,她哑着嗓子生涩开口,只有两个字:

“南嘉……”

除了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下一秒,她手腕被握住往里一拉,门被重重关在了身后。

她接着就被抵在了门上。

几乎是同时,她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上了二楼,经过房门口,夹杂着人语:“她就住最里面一间……真的退房了。”

阿茗松了口气,心跳得很快,身体有些脱力,背包滑在了地上,发出咚得重响。

太清晰,门外的人脚步都顿了一下,阿茗也被拉回神。

她看向面前的人。

南嘉靠得很近。

背包落下后,她与门板之间多了些缝隙。他甚至走近了一步,阿茗纤瘦的脊背紧紧贴在门上,能感受到门外人踩在松木地板上的震动。

隔着一线呼吸,南嘉高挺鼻梁抵着她的鼻尖,把她困在门与他胸膛之间的小小空隙里。

他开口:“不是要走吗?”

阿茗咬唇,不语。

说着话,他指尖轻抹过她下巴,擦掉两滴雨水。

语气淡淡的,却又极有压迫感,让阿茗觉得被掌控其中。

外边劈过一道闪电,划亮南嘉的面容。

好在他没再逼问她,去浴室拿浴巾了。

阿茗浑身泄了劲,站在门口没力气挪动。她扯开沾满水珠的冲锋衣,扔在地上。

走廊里不时传来人语,听不真切,但大概是在说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做了什么。

滴水的头发很快打湿了阿茗身上的白色短袖,几团不规则的水渍洇开,浅透出棉布下的肌肤。

雷声响起时,南嘉刚好出来。他走到她面前,将宽大的浴巾罩在她头上,绒毛摩擦头发的声音窸窣响起。

阿茗乖顺站着,她的视角被晃动的浴巾挡住,只能忽明忽暗地看见他胸膛,要再仰起些头,才能瞥见他的喉结,和一抹下巴的棱角。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应该不会很好吧。毕竟她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却不回应他。

走廊里的人好像确认了房间没人,往回走,恰巧停在了南嘉房间外。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个小男生,叫王柏,也走了?”

“他就住这间,真走了。”

王柏的房间就在南嘉对面,钥匙当啷,开锁声里,阿茗几乎可以分辨出他们的站位。

几道无奈的吐槽传来:

“阿茗真的是……没人能管管她吗?”

“找到她接着怎么办?要是像上次一样强迫她回去,她又……”

“但她现在这样,你放在眼前起码知道是死是活,转头出了事,这种地方医院能把她救回来?”

“先找到再说吧。”

话语接二连三飘进来,阿茗能感觉到南嘉的手顿了一下,尽管他继续给她擦着头发,但头顶落下被审视的打量。

他听见了她的名字,知道他们在说的人是她。

又是一道闪电,阿茗瞥见了他胸口晃动的玉佛,温润的翡翠折射着光。

她莫名抬指抚了一下玉佛的纹理,然后把那它攥进了手心。

对面门锁开了,人都涌了进去,声音变遥远了很多。

南嘉脖子上传来轻微拉扯的重量,他停了动作,撤掉浴巾,顺手将她半干的头发拢顺了一点,然后跟着她手拽的力道,看向胸前被她捏住的东西。

她没用什么力气,但沿着脖子细细的线,心脏和身体好像被她勾住,只能低身靠向她。

她指尖绕着那块玉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