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在我肚子里发生泡水和加热反应,也算一种曲折达成食用要求吧。

她好像听见南嘉轻笑了一声,待她回神去辨认,已经一闪而过。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问地坦然,阿茗却如临大敌。她脑海里蹦出很多个高原的夜晚,她饿了邀请他一起吃泡面的场景。那时候他的饮食比她规律克制,通常是陪她呲溜泡面的工具人。她甚至想起了更微小的细节,比如某个晚上戳他耳坠子玩,把他弄烦了,被他捉住手装模作样打了几下。

阿茗视线下移,飞速从他耳畔掠过,然后心跳一紧要命了,怎么他正戴着的,偏偏就是那个绿松石的长耳坠。

“谢谢,不用了。”阿茗很快拒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客气地说,“我吃好了,准备回去……”

但有人打断了她的话。

门外闪现王柏的脸:“阿茗!我之前听见你出了房间,就知道你要找吃的。你果然在厨房!”

阿茗看见他本来如临救星,结果听他紧接着说,“但我又不知道你能吃啥,干脆拜托南嘉哥来帮你找找,他跟店老板熟,做饭都没问题。”

王柏的声音天真烂漫到阿茗想给他一拳。

南嘉直起身,在阿茗的讪笑里耸了下肩:“但你师姐说她不饿。”

“阿茗你吃了啥?半个面包?”王柏露出你跟我装什么装的表情,“你一顿吃这么点?骗鬼啊!”

阿茗腹诽,死小孩什么话都往外说,她这是要遁走好吗。

王柏吸吸鼻子:“好香!”肚子不争气的响起来,“我也怪饿的。”

他转头对南嘉哀求:“哥,你能下点面吗,好馋!你也一起来点吧?纯面就好,唐茗初是挑食大王,什么肉都不用加,她绝对大吐特吐,败坏我俩食欲。”王柏半开玩笑半认真,冲着阿茗假装嫌弃做鬼脸,“但哥你可以单独给我加两块牦牛肉,我爱我超爱!”

话真多。阿茗眼风凉凉扫过王柏,然后和南嘉探究的目光对上,她咬了下唇,找补道:“我最近吃素。”

阿茗刚换了一种新药,比以前任何一次的副作用都要大,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吃不了任何带油腥的东西。所以在药效消退、每个她能吃下东西的时候,她会尽力吃很多,她希望因病痛虚弱的身体尽可能变得健壮。

南嘉翻了一下橱柜,有几种面条,他想也没想把藏面放了回去,王柏流着口水说:“我还没吃过藏面!”

“下次吧。”南嘉瞥了眼在角落里放空的阿茗,找了个理由,“他们家藏面做的不好,你明天出去找一家。”

“好吧。”王柏悻悻道。

面条很香。

阿茗没客气,盛了一大碗,她不会和身体过不去。

三个人坐上餐桌,南嘉正对着阿茗。

阿茗搅着面条想,时过境迁,他们竟然又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王柏话不落地,左边同南嘉讲个笑话,右边同阿茗犯个贱。阿茗不知道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她像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第三者。

她一边咽下面条,一边敷衍完王柏,暗暗叹了口气,不经意一抬头,与南嘉的目光撞上。

他眉宇里也有隐隐的无奈,在她望过来的眼神里,南嘉很隐蔽地轻挑眉梢,向她传达了同样的意思你师弟比三岁的小孩还要招狗嫌。

阿茗微微扯了下唇角你不也挺配合的吗?

他睫毛继而眨了两下总不能伤害小孩。

阿茗有点惊讶,她竟然那么顺利地读出他细微表情的意思,也无语自己莫名其妙和他搞这种吐槽游戏。

她不打算再回应,王柏却忽然一声大喝:“你俩眉来眼去干什么?”

“嗯?”阿茗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