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吃早饭,搭地铁,提前到达大报告厅,调试好电脑、灯光、和室内温度,摆放好讲桌的鲜花和几瓶水。
讲座邀请的是几位外国教授,阿茗靠在候场区幕布后,把英文稿子默诵了几遍,忽然觉得很疲惫。她顺着幕布蹲下,在汹涌的无力感中捂着脸,深喘了几口气。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很快外面传来细碎的聊天声。她听见有人呼喊“茗初师姐”,是帮忙的学妹学弟们。
阿茗起身,深呼一口气,笑着从幕布后迎出去。
讲座很长但也很有趣,女主持台风很好,她专注地聆听对谈,适时插入几个问题,或者向台下的人解释晦涩的学术术语。
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几个学生偷偷咬耳朵:“三个小时,我听都听累了,茗初师姐怎么还能聊。”
“都说读书读的其实是精力体力啦。”
“话说回来,师姐今天好漂亮!”
只要不学习,昏昏欲睡的大家立刻变精神,开始低声八卦。
“师姐有男朋友吗?”
“没有吧……”
“我导在给她介绍对象哈哈。”
“师姐眼里只有学术啊!”
“她在本校生里小有名气啦,好几年前主持毕业晚会,搞得不少人追她,她后面就不太做台前工作了。”
“对了,师姐这学期做微观经济公选课的助教,好多学生专门选她的辅导课,她一个人要改三倍作业,太惨!”
“今天有些人不也冲着师姐来的,进进出出弄得门响,一点儿不尊重人。”
他们四下打量,大大的报告厅,正儿八经来听讲座的都坐的靠前,攒着劲等问答环节呢。而有些人,明显目的不纯。
“诶那几个,起哄好几次,感觉在录像偷拍。”有个女生翻了白眼,马上录了段视频,“我要给表白墙投稿,骂这些捣乱的!”
“我觉得那个也是。”有人一努嘴,冲隔几个座位的最角落道。
那里坐了个一身黑的青年,戴着帽子和深色口罩,看不清面容,但周身的气质清冷,一点儿不像清澈的大学生。
“但他听得很认真啊,都不看手机。”
台上刚讲了笑话,哄笑声在报告厅里弥散开,几个八卦的学弟学妹不再说话,注意力放回讲座上。
阶梯式报告厅很大,为了让每个人都听清,装了好几个音响。坐在角落的黑衣青年头顶上就有一个,清晰地把台上的声音放大在他耳中。
从他这个遥远的视角望去,聚光灯下的“阿茗师姐”正淡淡得体笑着。
她坐在一捧白玉兰花束旁,烟粉色的套裙,领口围着素雅的丝巾,长发挽到了耳后,露出温软圆润的珍珠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