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去到那个人在的地方了,她悄悄摸了下领口,感受到微电子工作的热度,放下心来。

他们去往更深的地下,穿过黑暗长长的走廊,空气很臭。见她皱起鼻子,荷官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好东西。”

“好东西怎么会臭。”

荷官神秘冲她打手势,暗示道:“把你当自己人,才给你看一眼,别说出去。”

他推开一扇门,地下室只有一方小窗,昏暗的光里,男男女女倒在一起,空气里有白烟,地上散着针管。一个人闻声看过来,眼眶深深凹陷,脸色白得吓人。

阿茗心里一惊,知道这是什么了。她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嫌弃地摆了下手:“我不抽这个。”

“你不懂。做这行的,没人能不沾。”荷官显然自己也沉迷毒品,“这都是小儿科,其他的,说出来吓死你。”

他很隐晦地闭了嘴。他们没多停留,直达最里面一间极为奢华的房间。

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地下大厅。

打开门,入目就是流光溢彩的酒柜,放着不知道多少高级酒。几个内地人在玩室内高尔夫,另一侧有一整面的大监控,一个深肤色的藏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懒懒看过来。

“老大,这就是你要见的人。”荷官道。

“还真是你。”他掀起眼皮,没有惊讶。

阿茗也笑了一下:“又见面了,欧珠。”

他们在牧区的矿场见过,那里拴着几条大藏獒,冲阿茗狂叫,欧珠也是这样懒懒地制止了狗吠,还接受了阿茗几分钟的采访。

“这是我第三次见你,小姑娘。”欧珠喷出一口烟,“第一次,你在东拉乡卖酒。第二次,你想进我的矿场。第三次,你送了我个大礼物。”

“我以为大老板你看不上我这点小钱。”

欧珠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阿茗。

他俯视她,像看有趣的猎物。

忽然之间,谁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他就从阿茗领子里掏出了了一枚微型窃听器。

他把闪着光的窃听器扔在脚下碾碎,冷冷冲那荷官抬了下下巴:“我不养蠢货,什么杂种都往里带,处理掉。”

一个打手立刻上前,阿茗只听见头骨断裂的巨大声响,连惊叫都没有,一片温热的血就像抛物线一样撒了她半身。

几分钟前还在她旁边数钱的人,此刻扑通倒在地上,再没了声响。

阿茗身体猛地一颤,血在脸上滑落的感觉那么清晰,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欧珠见她这样子,觉得有趣,戏谑地挑起她下巴:

“南嘉没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阿茗深呼了口气,睁开眼,眼前有些模糊,血正从她睫毛上滴下。

“你们认识?”

欧珠大笑起来:“何止认识!小姑娘,我可是想一刀一刀,把他活剐了呀!”

他话音刚落,一道刀刃破风的呼啸声猛地穿破空气

下一秒,价值连城的酒柜轰然炸开,酒液喷涌而出,红的白的和碎玻璃渣混在一起,弥漫出刺鼻的酒精味。

欧珠的笑声截然而止,冷硬的枪口贴在他后脑勺,独有的金属冰凉好像穿透了他的骨头。

南嘉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真巧,我也是。”

小唐田野笔记 42

我是个很会撒谎的小孩。

这件事我无师自通,表情和语调毫无破绽。我和妈妈说不回家吃饭是和同门讨论论文,其实在小公园发呆看太阳落山,或者去小吃街买喜欢的冰激凌。

我在倾雍浪费了无数时间,看云,看山雾,看街上来往的人。

没人会批评我,他们经过时会说:“阿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