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啊,你别往我头上扣帽子。行行行,我知道了,是我占用你的宝贵时间了,是我错,行了吧?我们现在就买车票回来,你满意了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盆冷水兜头兜面淋下来,家娜本有了出口的情绪被浇了个透心凉。

半分钟后,丁高安打来电话,比起女儿,女婿的态度好很多,又是道歉又是感谢,但在家娜听起来,这些表面听似感恩体贴的话,就像钻在衣服里的蛇一样。

看似暖了,实则还是冷的。

她答应了今晚多留一夜,真把丁卓畅一人丢在家里这种事,她再怎么狠下心肠还是做不出来。

在阳台站多一会儿,家娜收拾好情绪才回屋子里。

客厅里,孩子们依旧在兴奋玩游戏,家娜唤了丁卓畅几声,让他好去洗澡了,也变相在提醒小朋友们时间不早,应该要回家了。

可没人理她,电视声音大得像锤子往她脑门砸。

家娜沉下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好淡好淡,透明人一样。

*

术后第二天,麦芽糖没什么精神,没食欲,但能自主排尿,尿色正常,后肢依然瘫软。

再过一天,有神经反射现象了,而且尾巴能轻轻颤动,纪武说这是好兆头。

麦芽糖的前肢一直很有力,能拖着它的后半身挪来挪去,对于术后的康复理疗也乖乖配合,郭芃拿自己的旧 T 恤来给它当垫子,家娜则常自制猫饭给它带来。

一天天过去,后腿的动作越来越明显,胃口也大了不少,大家都夸它求生意志很强。

有天,麦芽糖可以站起来了,虽然踉踉跄跄的,但确确实实是站起来了。

麦芽糖自己似乎也因此兴奋,一直拖着两条不大受控制的腿在住院部里跑来跑去,像辆后轮出了问题的小汽车横冲直撞。但它丝毫没有恐惧,只想让自己能跑得更快。

“喂喂喂,你这个新牌仔,驾校师傅是怎么教你的啊?开车开成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酒驾啦。来来来,快来我这里,我要给你吹一下波仔吹波仔=做酒精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