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3)

的清漪观女冠贾意。她在第三场比试中输与呼星棍山宴,此后与旁的与会者并未有多交道。原来她也未死于坛山火场中,只是不知为何又在这情关之内装神弄鬼。难道她是受了万氏启发,也要供奉邪异以求长生?

燕偈后背洇冷。三弟的红妆和着泪在他身上蹭了又蹭,使他闻起来一股寒酸脂粉气。

“哼。也好。”

另一淡薄女声应道,幽幽冥冥,辩不出声出何处。随她话音,丛团的铁臂膀忽然松解,扭摆着退回深涧的黑暗之中。但仍能听见无数铁甲串连的长虫逆涧水而上的游动声。

“小子。仙子不愿多等。你速将宫裙穿上,从此道上至情已观。进去自报是新来的侍衣小鬟。其余不许多话,只要听情仙指示。”

那女声在铁甲铿锵间更显寒凉,听去也有几分耳熟约许是燕秋入关时,操纵铁臂膀对他二人进行一番品评的守卫。

“我好心再提醒你:但在情仙面前有半分抵抗之意,你兄长与幼弟,就连侍奉都做不得,只能做我这铁蛇的食饲了。”她低低笑,“若是你宛转知趣,令情仙心悦,你倒可以任意问她一个问题。仙子无所不通,无所不知。”

女声消去。只有花径旁调弦的几个痴傻选侍,犹在空洞地欢笑。燕偈不响,慌促地思索着对策:锈蚀的多情剑早就被缴走,他身无利器,恐怕只能赤手空拳与所谓情仙搏斗。若仙子只是如贾意这般的中年女冠,倒还有几分胜算怕只怕,所谓仙子并非凡躯,是某样硕而无朋的未知之物。纵然他是慧冠雁山的少庄主,又该如何应对。

“二哥……”燕伉抽泣着,将浑身华缎绫罗一一剥下,“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你,你穿上吧,这宫裙穿着还挺舒服……”

燕偈面前白光大盛,十分愕然,猛伸掌隔住自己的视线:“穿回去!谁让你都脱了!”

“信男燕偈,是新来的侍衣小鬟,诚惶诚恐,向仙子稽首。”

陡峭花径之上,燕偈推入情已观陈旧的大门。他倒头往供桌方向拜时,身后特意留的一道门缝却无风自合。他心跳愈急,眼光方才只掠过供桌上的花瓶与烛座,并不见什么可拼刺的锐器。

桌上灯烛之后,冷阒无声。燕偈长伏在地,凝神细听。小观室内狭仄,分明除他之外,还有另一人呼吸,轻轻徐徐,正是从供桌上飘出。足证这情仙并非泥胎,也非妖魅,不过是个邪魔怪道缠心的大活人。

“近前来。”

情仙声音低沉,召他道。

燕偈一个激灵,思索着,双手平放于前:“仙子容禀!我已许了人家,恐不能侍奉仙子。家妻离家数载毫无音讯,我活着正无滋味,偶闻情仙大名,特来寻访,不过是想向仙子求问我妻下落,并无从仙之想。”

情仙听了,扬袖缓缓道:“那好。你且下去。换你三弟上来。你大哥也行。”

燕偈阴惨惨抬首:“怎么。你嫌弃我?”

情仙嘻嘻一笑。她披着猩猩红斗篷,身穿华裙,钗点摇晃,跷腿坐定主位,果然位列仙班。她抬靴把花瓶等物拨开,拧腰跃下了供桌,声转俏皮道:“不敢嫌弃。只是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成的亲?”

燕偈提裙愤然起身,拎住她前襟:“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的仙。”

头钗繁丽、盛装打扮的小粮单手掐个不像样的指诀,低头道:“阿米豆腐。我也是临时抱仙脚,不得已坐在供桌上装神弄鬼,眼下正愁怎样脱身呢。”

燕偈冷觑她:“我看小姐并非愁等脱身吧。这一厢又是选拔年轻俊秀,又是叫人宫妆打扮,花花朵朵无奇不有。若我晚来一日,立在这里的,岂不就是你曾赞过他灵秀的三弟。”

小粮似被他这怨郁积深的阴阳怪气唬住,眨眨眼,无辜辩道:“并非小粮召唤美人入侍。我是在山中寻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