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好花哨的演艺。”良斐笑叹,“你在这北海禖庆中,当真只学了些杂技?”

“……住口!”

良故抬臂,将刀刃生生从斧锋上扫开,极尖锐的铁器摩擦声使得她表情更为狞恶。

“废话如此多,不妨省些力气招架我!”

良斐果然静了片刻。可随沉默而袭来的,是与此前全然不同的浑重斧风。仿佛夹带着食人猛兽血口未干的恶涎,斜斩向良故用刀防卫住的前身。

厚背平刀在良故手中发出轻震。

火焰在威压下收弱、熄灭。她尚未经意,转瞬间握刀的虎口已缯开裂纹,又被酒水浸渍为梅红的腌伤。两臂筋骨亦连带着生出深长的绞痛。

良斐并无表情的脸,在被斩为两半的长刀后显现。

良故后退半步仍要躲,可胸口斜开一道被斧风带出的割伤,正劈在曾受重击的胸骨上。心头如受灼烤,良故以断刀拄地,呕出大汪污血。

“阿勒……你看。你从未杀过人,所以始终下不了决心。所以,总一次次败给我。”

良斐微喟,轻步走回韦豹设的坐毡上,倚靠食台,把两斧散放在华贵的毡面,让厚绒吸附走斧刃上些微的血迹。她继续豪饮美酒,样貌又回到了醉中。

“这这……啊呀。”韦豹这才从桅杆后绕出,撒袖遮住眼,“我说了我吃长斋,见不了血腥的!”

良斐不计较她的聒噪,遥指被自己重伤的会首道,“找个人去给她包扎。较准罗盘,继续前追。我看雾气已散了些。”

韦豹只得依言,招了侍儿将良故拖下去安置。

这两兽相斗之后,天光竟渐渐明朗,如段段白绡飘拂的前方海面,重新现出了天艟的青白船影。只隔着约莫三四海里,瞭岸上佩带兵器的各异人形依稀可见。

韦豹面色一晴,站在船艏望风,几乎要作诗畅怀。

良斐同提酒站起身,走至右舷。她目光下投,见楼船拨浪行处,已是无根无底的深海。海水已非复碧清,而转为泥沙翻涌的靛蓝。

她仰头饮了残酒。右舷海面下,在韦豹的欢声歌赋里,缓缓漂过数十倍于楼船船身的黑影。一晃眼,海水又如常平静:或许只是天空中雨云的投影而已。

本章民间又名:打是亲骂是爱(我不管不管跑开

妈妈们你们谁受伤我都会难过

这是感人至深的亲情(点头)

没关系,两个人都很经打(。。)

四十四 索白帆

为一船人安危计,青凫船下碇,绊在了一海岛的澳口中。自天艟风浪后,众人被颠簸所害,皆面容憔悴。

“你方才跳上天艟,差些把我心吓出来了……你见到什么鬼怪没有?”

燕偈又欲呕,面色惨青,夺了韦参的一条香帕掩口。秋隆则抱着名贵唾壶吐个不停。

“世上哪有鬼和怪。不过是条华丽些的大船,没见着甚出奇之处。”小粮信口应道。

韦参伴着二弟,犹豫地看向小粮盘腿坐在船头的背影。

小粮仍托腮看着海面。忽而她疑一声,众人皆随她目光看去:但见一张彪伟的血口豹首,从海雾中间鬼魅地漂过了岛礁,似乎与他们距离不远。

韦参快步而行,差些打翻了秋隆所抱的唾壶,立于船头惊喜道:“快快起拔,我阿母所乘的楼船经过了,我们快些驶上去,靠接他们。”

小粮倒很从容,慢慢起身道:“韦大哥,方才天艟经过,我们船上两位棹女在当时就不知所踪。现在船上唯剩我们几个不识海的船客与韦家从人,好容易才停在这澳口内。再贸然出航,恐怕生变。”

韦参面色愈见忧惧:“可……可雾已渐散,且我看楼船与我们相距并不远……何如把水绳锤卡在山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