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暗戳戳上眼药呢, 瞧瞧,这是什么画面?
抱着大腿扯着嗓子哭嚎?
这, 这这秦王莫不是被怨鬼附体了罢?!
程星月直接围着薄被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
率先回神的是江团圆, 她一个大跨步上前, 利索捂住了程星月的嘴, 同时几近气音地在她耳边快声道:“快走,不然明天一定会被牵连的。”
秦王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鬼知道他这会子是真醉还是假醉。
程星月也顾不得今夜一定要死赖在姐姐的床上了,蛄蛹几下从床上下来,和江团圆一起快速窜了出去。
江瑶镜此时也顾不得两个偷跑的小丫头,只哭笑不得的拽着岑扶光的胳膊往上拉,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自己算什么?
偏这人跟吃了几百斤秤砣似的,他纹丝不动,自己累了个倒仰。
单手叉腰喘了会儿粗气,听他一直嚎我对不起你、原来我一直在吃软饭、我还以为我才是你的大树呜呜,反正就这些车轱辘话来回嚎,嚎得人耳朵都嗡鸣了。
“够了。”
“岑扶光,你给我闭嘴!”
明明她的声量不高,甚至都没盖过岑扶光的哭嚎,但连名带名的三个字一出来,岑扶光就下意识闭上了嘴,眼尾还红着呢,仰头看着江瑶镜面无表情的小脸,他嘴角一咧,笑得异常无辜和乖巧。
“媳妇儿,怎么啦?”
江瑶镜:……
“起来。”
岑扶光抱着大腿的手臂拢得更紧了。
“起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两人目光相对,江瑶镜眼中的凶光更甚了,他瘪了瘪嘴,很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双腿。
得了自-由的江瑶镜原地小踏步了几下,无他,腿被抱麻了。
活动了一下发现这人压根就没起身,直接席地而坐,还一直仰头眼巴巴看着自己。
他一身酒气,江瑶镜也不知他醉了没,只从他酒气已经上脸的双颊和愈发清澈的双眸来判定,就算没有醉死,至少也到一半了。
酒鬼不能讲理,半酒鬼也不能。
他不起来,她干脆也席地而坐,直接盘腿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一脸怒气,“谁在污蔑我,谁跟你讲的小话,这是在点我呢?”
岑扶光微微偏头,一脸问号。
酒气上涌,有些漂浮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小月亮在说什么。
江瑶镜愤愤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你的妻子,吃你的用你的,怎么不行了?”
“哪个这么不要脸的,说我吃软饭?!”
“不是。”岑扶光弱弱反抗,“不是说你吃软饭,是说我,我吃软饭。”
“你哪里吃软饭了?”
江瑶镜仍旧气鼓鼓,“自从咱们在一起后,一路花费都是你再负担,什么事都是你在操心,你上哪吃软饭去?”
“这话就是在点我呢!”
“不是,真的不是……”
岑扶光想说这些花费算什么,比起你那些点子给岑家带来的好处,真真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偏他此刻脑子不太清醒,辩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呢,江瑶镜就双手叉腰一副夜叉模样,“是谁?”
“我现在就去撕烂他的嘴巴!”
岑扶光:……
虽说大哥是男子,但他走路都是一步三喘的,就小月亮平时掐自己的那个劲儿,大哥是一定干不过她的。
江瑶镜一骨碌站了起来,左看右看,不止从哪抽了个鸡毛掸子出来,拿在手里气势汹汹的看着岑扶光,“快说,我马上去找他!”
“居然这般破坏咱们的夫妻感情,这人太坏了,我一定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