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子也不听落下, 很快脸上就布满清晰泪痕。

她抹了一把脸,看着指腹上的湿润,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本以为早就哭不出来了。

原来,姐姐一问, 委屈在自己尚未察觉时就已经汹涌袭来,待自己察觉时, 旁人也早就看透了自己的狼狈。

“莫说,我在呢。”

江瑶镜也没想到只一句问话她就能哭成这般,手忙脚乱地找手帕给她擦泪, 程星月鼻子一吸就稳住了情绪, 也无需手帕, 袖口豪迈一抹就罢了。

“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哭了。”

对于在绝境中给予自己帮忙的江瑶镜, 程星月自不会瞒她。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还好。”

程星月侧头看向床帐垂下的流苏,瞳孔失焦, “那时候哥哥是全家的重点,爹娘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怕他熬不到南疆, 这也没什么, 我早有心理准备。”

一家子人虽是被哥哥牵连去了闽越, 但到底不是流放,没有官差看守, 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赶到即可。

家里有钱,一路或乘船或坐马车,累是累,但一家子人确实安生到了闽越。

“到了闽越后,虽然伤还没养好,但哥哥必须要去上值,出去一日就吐血回来的,爹娘更心疼,散了好些家财才换了哥哥半月在家养伤。”

其实到这都还算好,毕竟程星回确实重伤在身。

程星月懂事了许多,赵氏忙着照顾程星回,她就料理新家,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说来也多亏姐姐你让我历练了几回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