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伸出去又闷闷收回。

“哼!”

起身, 踢踢踏踏发出巨大的声响往外走,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生气了。

但墨迹再墨迹还是走到了门口, 身后始终没有挽留的动静。

更气了。

大步出了房门。

江瑶镜自然知道他负气出去了,本以为能安静看个书, 谁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又回来了。

抬眼看去,不是岑扶光又是谁?

这货手里也拿着一本书,身子一摔就躺进了隔壁的软榻中,连个眼风都没扫过来,翘着个二郎腿也开始看书了。

江瑶镜:幼稚鬼。

不再理会他的动静,认真看书。

而随着书页一页页往后翻,江瑶镜的心神彻底沉浸到书中去了。

本以为这只是是本普通游记,最多讲些见闻或道听途说,谁知竟是真资料,作者甚至整理了图文在书中,虽然说重点是山林奇貌,茶树只占据小小篇幅且大多是一带而过,但也足够江瑶镜惊喜。

她在大致过了一遍书中内容后尤觉不够,又从榻上起身,径直往书桌去了,研磨铺纸,直接开始摘抄归纳。

岑扶光本来想吸引她的好奇心来看自己手中书的。

谁知自己的好奇心先被她勾出来了。

也跟着下榻,无声走了过去。

江瑶镜全神贯注做着自己的事,完全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直到将薄薄一侧书籍再度翻完,宣纸也记录了满满一页,将毛笔放下,正要拿起摘抄细看,身后传来声音,“你研究闽越的茶树做什么?”

“我没跟你说么?”

虽然不知道他在身后,但身体早已习惯了他的味道,江瑶镜并没有被他突然出声吓到,只是疑惑回头。

“说什么?”

“生完孩子我就要去闽越,去弄茶树,看海港。”

岑扶光:……

张太医才来了一次,你又来?

我是什么遗忘药水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说过了?

他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你从未对我说过这件事。”

江瑶镜:……

真的以为自己说过了!

“怪我,是我一孕傻三年。”

江瑶镜态度十分良好的认错。

岑扶光抱胸站在原地,下颚微抬,半撩着眼皮,矜贵启唇。

“一五一十,老实交代。”

江瑶镜:你跟谁摆大爷的款儿呢?

不过,这事到底是自己不该,她长舒一口气,忍了。

快速而又简洁的把自己对闽越的规划和日后的展望说了一遍,末了坚定道:“产后最多半年我就要去,一定要去。”

她在叙述的过程中,岑扶光也放下了手臂,认真倾听同时在心内急速思考。

虽然闽越那边的茶叶和海港再启贸易都还没有具体的规划和章程,但,点子是对的,确实是可以这般计划下去的。

但是

“那边很乱。”

“我知道。”江瑶镜冲着他笑得可甜,“你在呀。”

岑扶光很欣慰她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她。

“那边不是一般的乱。”他再度强调,“那边已经有军营驻扎接管,但仍有敌军来进犯的可能。”

“重点还不是敌军。”

“大哥要在那边弄仙人墓,消息这几月应该就会放出来了,到时候不止敌军的威胁,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都会齐聚,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家伙更是数不胜数,那地方明年就是个养蛊场。”

自己根本不怕敌军来袭,哪怕百万敌军自己也有把握把她和孩子先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