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一含她的指尖,把真心话含出来了。

憨呆蚌精,台风天,现原形。

台风天对于袁宵来说是偷窥天。

停学停工。

坏天气,人要做兽。

躲进洞穴,等待风雨过去。

灰蒙蒙的天,雨水连串成柱体,把楼上楼下,家家户户的雨披当鼓来敲,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鬼迷心窍般轻松愉快,是间奏曲。

袁宵跪坐在床上。

她的床临靠窗户。

现在,窗户边缘是她的掩护,藏偏一点,再偏一点,好了,可以了,角度刚刚好。透过加焊的银色外网,能够窥视到对面家的客厅,那里住着一家三口,是外地租户。

那是个微胖的男人,因为糟糕的楼间距,晴天时,她会听到对方的外地口音。

有时看到他牵着女儿,走出小区,到对街的幼儿园去。

由于面部肉感,男人五官显得有点钝,和蔼可亲,没棱角,不计较的亲和,做爸爸的允许女儿把他当马来骑,晴天雨天停工台风天,一样可以当马来骑。

爸爸绕着客厅爬行。

背过去的刹那,袁宵看见他的上衣底缘挣出皮带,向上爬,露出一片父亲的肉色,一样是宽容,没棱角,不计较的亲和。

女人在边上看着,不时扶一把快歪倒的女儿。

把孩子扶正,再退到边上,看父女俩玩闹。

外头台风天气和他们无关。

她偷窥别人的幸福。

偷窥别人的父母。

看清了自己的羡慕,不能违心地说,有阿嬷疼我爱我就够了。雨披嗒嗒嗒直响,和眼下一样是台风天气。

戏弄妻女的父亲冯忍涛,改头换面的阿公已经分别向她做证明。

他张弛还能怎么证明?

“你要怎么证明?”

袁宵上手力度很重,没有任何过渡,揉擦他的嘴唇,看他不出声,无辜地眨动眼睛,直到薄红变成深红,擦拭力度没有减弱,“你能怎么证明?”

憨呆蚌精。

又来吃苦。

张弛嘴上说不了话。

身体在说。

靠近她,俯下背脊。

允许她在嘴唇上施虐。

是虐不是虐不好定义,因为短暂袭击感过去之后,他明明从中感受到一点点微痛的快乐,不自觉地勾住她的手。

手指往她另一只手的指缝里钻。

在这方面,他是全无经验的人。

没有吻过人,也没被吻过,指纹摩擦唇纹的感受成为了唯一参考资料,张弛知道自己的快乐打哪里来的了。

他把这个当成吻。

下好定义,快乐随之而来。

擦太用力,唇瓣被揉开,变形,有时门齿会碰到她的拇指指腹。

他想往里收,害怕刮到她,甜头会被没收,又不知道怎么收。

只能带着忐忑情绪,微微张口。

袁宵停手,一点温热湿润的触感,接触面积很小,带点瑟缩,点触指节内侧。他的呼吸短而急促,仍然是清新,滚热,很不通俗的气味。

像是剥皮的水蜜桃。

甜的分子在躁动。

荷尔蒙也在躁动。

引她入胜。

暗喻他是可以品尝的。

快乐的突然中断让张弛有些不适,再次贴近她。他的嘴唇线条清秀,此刻尤其红,尤其艳,水润饱满,擦出了不俗的生命力,这样的红,也是天公的,调不出来。

擦红之后,美感不止增加一个度。

指尖闯入。

半秒内,第一指节彻底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