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大街上，有没有行人，张弛不管了，他抱得太紧，前胸贴前胸，贴得紧紧的，脸涨到通红却不肯松手。

袁宵抱了抱他，怀里的男性躯体轻抖了一下。

离他胸膛很近，能闻到他清冽温和的体嗅，满满一怀，原来软玉温香拿来说男性也是行得通的。

软玉在她头顶说话。

“不想和你分开。”

袁宵抚抚他的背，抚出一句更重的话。

“过完年，第二天我就回来。”

袁宵没有顶他的话，大概他也感觉到分别的气氛太沉重，忽然说，他会快快赶回来陪阿嬷打麻将。

“借口。”

她笑了，张弛跟着笑，不否认，低下头，光洁温暖的额头贴紧她，一脸灿烂。

*

过年前几天，岛上邻居笑呵呵地，送来两只小黑狗，浑身黑毛，黑乎乎的，跟小黑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眼睛上方有两个棕色小点，两兄弟还没彻底断奶。

前一秒还在吠陌生人的小黑，见到两个小煤团，突然闭嘴。

冯玉如把它揪住，打屁股：“家里忙来忙去，啊你是没闲着，爸爸的人了，还想躲。”

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个不对的地方小黑是做爸爸的狗，不是做爸爸的人。

邻居来打麻将，落座后问要不要拿去养，冯玉如立马说要，那等年后，等他们断奶。

奶呼呼的小狗放进棉布狗窝，也不嗷嗷叫了，小黑像是四条腿全瘸掉似的，不敢乱动。

那天冯朵在和汪洋视频，手机往桌上一丢，看可爱小奶狗去了，放汪洋在手机里哀嚎。

“人呢？人呢？”

“别把我撂这儿啊，什么狗，也让我看看啊！”

袁宵把手机拿起来，对面的汪洋瞬间正襟危坐，喊了句袁宵姐。

今年，汪洋独自呆在海城过年，琢磨创业，听说张弛投了些钱。

这时的张弛并不知道，自己投的这笔钱，几年后能滚到多大，回报有多惊人。

袁宵把手机交给朵朵。

满屋的人，人多热闹，美虾一家三口，小杨叔夫妻，单春晓，几位阿婆全在客厅，大家伙挤在沙发上，椅子上，拆零食吃，泡茶聊天，美虾女儿在给阿婆们大声汇报，今天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有哪些，有王菲诶。

“朵朵姐姐，晚会有王菲，王菲要唱歌”

小杨叔也喜欢王菲，笑嘻嘻问：“王菲几点出来？电视台什么眼力，王菲怎么没排头一个？三条”

“冯玉如作弊啦，又胡啦？！”

“三八，神明有保佑！”

大中午，外面有人放炮。

邻居中午拜过祖先，一长串盘炮摊开来点，噼里啪啦响，喜庆的红纸屑在烟火间乱蹦乱跳。

今年的祖先牌位是袁宵擦的，擦到最后一排才发现，先夫郑公那块牌位，不见了。

每年过年，家里都热闹。

冯玉如又胡牌了，第三回了，小杨有放炮嫌疑，被驱逐下场，锦华顶上，几位老阿婆说，锦华老实头，不会偷偷给冯玉如放炮。

春晓约美虾去做头疗，两人勾肩搭背在聊天。

朵朵蹲在狗窝前，给汪洋看小黑瞎舔小小黑的嘴角，汪洋在她面前傻里傻气，总是发出憨憨的笑。

袁宵放在房间的手机一明一暗，新信息压倒旧信息。

玄关一排十来箱的牛奶，是冯玉如出院后，几位老姐妹送来的，朴素，老式的情谊，够消耗一阵。

等到鞭炮气味散掉，炸五香的香味占到上风，浓浓的五香味，豆皮包裹七分瘦三分肥的馅，金灿灿，咬一口，又酥又脆，每家有每家的滋味。

袁宵炸好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