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累了,那个东西可以不用管它。

吹风机呼呼响,袁宵发现似乎不能不管它,他的它,存在感极强。

张弛站在背后,手上动作很小心,捧她的头发,甜甜蜜蜜地干活。

人是有可能幸福到头昏的,现在的他就有点。

在他理解里,这是情侣会做的事。

她的身上有股木质香,也可能是青草香,一股植物的清芳,淡淡的,闻起来很上瘾,他贴近了,深呼吸,把她的气味吸进身体里。

对待每根发丝极度温柔。

心想应该不会被发现,有时偷偷碰一碰发梢,他没给女生吹过头发,不知道怎么办就把具体问题拆分,分区域解决,轻拿轻放,小心翼翼。

他的开心,全写在脸上。

一脸灿烂。

映在镜面,连同光裸的肩膀以及远超于她的身量,叠在一起的身体,显著地将他相较于她的宽阔、挺拔表达出来。

再过几年,他的宽、他的挺组成的将更有气势。

吹干再梳,那双手谨慎又体贴。

袁宵低头回手机上的消息,偶尔抬眼,他察觉,看镜子里她。

“张弛。”

“嗯?”怎么啦,他急问,“扯到头发了?”

“没有。”

“那就好。”

他还是一脸灿烂的样子,笑了笑,足够细心,至于身体某个位置传来的胀痛感受,他有自觉,不去管它。

“要去上海吗?”

他开口问了句,同时道歉,不是故意偷看,正好瞥到。

“没有。”

袁宵在回话剧导演,索要手稿的事已经谈妥,朋友康安琪恰好在上海,可以替她跑一趟,把靳木兰的手稿带回来。

连同靳老留学时代的论文,给靳木兰留个念想。

但是靳老年轻时候的照片没能要到,有些可惜,只能打印翻拍的。

张弛听得认真。

那些手稿大部分是由他翻译的,也正是那些翻译的稿子,女导演想拿来弄几出话剧,团里一直有反对的声音,称这是历史虚无主义,她力争,别上纲上线啊,争赢了,过阵子又换一批人来反对,她反对他们的反对。

天天屁股嘬板凳,开这个会,那个会。

直到反对她的对象不是她能反对得了的。

女导演正为这事难受。

袁宵一开口,她就答应了。

起初她并没有太多个人情感,应该说是目的性居多去做,去收集靳老相关事物,接触多了,产生出自己也没料想到的情愫。

照片上抱着女儿的父亲。

会用毛笔和裁下的报纸边给女儿画袋鼠,背女儿去买粮,上公园拾秋,捡松果,给女儿做玩具。

一个普通学者,普通爸爸,无疑是过江的鲫,他们不是典型英雄,特别人物,没有宣传的必要,生是沧海一粟,死也是。

除亲友以外,没有人记得他们。

靳老和她阿公冯丹青是一样的人

话还没说完,一条胳膊横亘在她胸前,张弛忽然抱紧她,几个简短的字眼擦过耳廓。

“你说什么?”

张弛不吭声,脑袋埋进她颈窝,蹭了蹭。

答案要等到圣诞前,他回国那天,才会呈到袁宵面前,那是一张靳老年轻时候的照片,穿衬衫,套西装马甲正在晴天划赛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请问吹头发的小狗是裸奔狗狗吗?

知识分子,穿内裤了

所以上一章是用手的吗哈哈哈哈

106/信

到机场接机当天是个大晴天。

天气好得不像话,十一月底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