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户,城市灯影沉落在底部,这边亮起来,那边暗下去。
“……好像有点勒。”
“小了?”
“……嗯。”
车流堵塞成星河。
地下变成天上,空间倒置,有种奇幻的美感。房卡刷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几乎同时,眼皮底下的星河开始疏通,一辆接着一辆,缓缓流向他们的已知地。
“我回来了!”
“喘这么厉害,用跑的?”
“……嗯。”
袁宵看着玻璃镜面里的倒影,他浑身尴尬,立定在原地,大概在想断掉的剧情怎么接上,他没经验。
这时的窘迫,挺可爱的。
要怪就怪他,还得多跑一趟。
“不堵车了。”她说。
车在流动,你要来看看吗?
他用什么样的心情站在她旁边,袁宵没去猜,高空俯瞰,星星点点的车流逐渐疏通,他们要去往他们的已知地,去得这么急迫,人人都有目的地。
你想吗。
张弛是用耳朵、大脑、还是男性直觉理解的她,不知道,她转过脸,对视几秒,发现他脸红地点头。
无论哪个层面,都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认为他懂。
哪怕是可怜,也是感情,况且这种事不是可怜能促成的。至于有没有以后,有没有身份,她可以不给答案,他会找答案。
他的手,也青涩。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特别规矩。
若虚若实地碰,礼貌地拢,力道放得太轻,口腔温度像一团火。她推了推他,推出一张懵懂错愕的脸,问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好。
袁宵没说话。
拇指探入他的口腔,嗯,是热的。
眼前的男性眨了几下眼睛,接受入侵,舌尖垫住下排牙齿,不想咬到她,闭合口腔,像刚才那样,吮了一口她的指尖,然后吮第二口,好像在说,力度和作用在她皮肤上的,应该是一样的。
他的双手垂下来。
默默地,背靠床头软垫,脸醉红了,张开嘴唇,为拨弄舌面的指尖腾出更大的空间,眼神在说,如果是因为太用力受到惩罚的话,他的舌头下次会小心一点。
张弛的眼神很有分量。
写满驯良。
用驯良拨弄她的女性知觉,一趟趟地拂过知觉的草海,不遗余力,每一个神经突触幻化成的草穗的尖都被他抚摸到位,不间断传递信息,电流穿梭。
女性机能开始躁动。
被吻上,他的眼睛活了。
高高昂起脸,想承受得多一点,吻着吻着,双手悬在半空,不知道怎么下手,再多被吻一阵,本能带着他行动,手掌落在她的腿上。
凉的。
也有可能是他太烫。
张弛认为现在的自己烧糊涂了,脑子也是糊涂的,思维全线溃败,身体发软,只有一个地方不软。
那股凶猛劲头,他腼腆地感知着。
脸被她捧着,拇指交错在喉结上。
按下去,有点微妙的痛。
但是嘴唇和舌头获得的幸福感受可以中和,有时衬衫下摆会扫过他的凶猛,多重感受,引发一阵快乐的战栗。
那股宁静,强大的精神体包裹他。
她比他成熟。
他得跟紧了。
手心汗哒哒的,每次都打滑,撕不开,扯不开,好不容易撕开,重新进入正题,黑暗中,他听见一道声音说,记得夏天见面,你放手机的样子吗?
“啊?什么?”
一句话,半句在喘。
手在忙,试图把手机插进口袋,结果由于紧张,屡试屡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