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唯一光源,周遭迅速暗下来,瞳孔适应黑暗之后,他的所有轮廓、线条、包括呼吸声更加清晰。被她逼退到床边,默默坐下,还在说着你当然好,你很好。

趁黑看,那双眼睛别具一格,水润明亮,眼睫毛向上挺立,全是隐性的张力。她用手碰,他居然不躲,快速适应后,缓慢眨动,

浓密睫毛尖轻扫指腹,触感奇异,酥酥麻麻,在她的女性知觉中游动,无辜极了。

“张弛,你的耳朵很烫。”

袁宵用手背验证,证实自己没看错。

他的耳朵应该很红很红,摸上去手感细腻,烫得很诱人。

沉默、颤抖的深呼吸代替他回答,接着呼出热乎乎的气流,传到她胸前。他在用口呼吸,隐隐约约能听牙齿叩在一起的声音。

她说,她记得这边有颗痣,手向下移,曲起指节,刮过耳朵后方,立刻感觉他温顺地凑上来。

“哪里还有?”

上回他说过,身上别的地方或许还有,邀请她看看。

现在,她有兴致了。

窗外一起风,灌木簌簌作响。

张弛仰面看她,一双眼睛是默默无言的夜江,那么暗,又那么亮。抓住她的手,手指凉滋滋的,从小臂一路抚摸上来,冷白修长,像成精的白蛇,缠住她。

直到触到她的手,拇指找到小指曲下的缝隙,先在夹缝间试了试,是否欢迎他,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缝隙挺进。

他的指尖很凉,她是温热的,体温差距顿时显现。

给予彼此的,是另一种极端的感受。

袁宵握紧了。

他不敢再动。

很快感受到她施加的压力,原本松松拢着的手指突然变成四道闸口,狠狠下扣,阻断语义太过丰富的试探,她几乎要握痛他了,不对,已经痛了。

他不怕痛。

不会有这么舒服的痛,如果有,那就不是痛。

窗外风声紧起来,等到平息的时候,他感觉那道狠心的闸口似乎松动,可能是不停抚摸她的指骨起了作用,总之她放他通行。

张弛笑了,气息不很顺畅的笑。

脸偏了偏,柔软的唇压上来,他的嘴唇是绵的,带一丝丝清新气流,压住她的手指,唯独把食指解套出来,五指格外殷勤,又缠上来,围拢她。

这方面,他是无师自通的。

没有一个清白动作,所有细微的抚摸、触碰、勾缠都带雄性荷尔蒙。

讨好,热烈。

青涩,不管不顾。

“这里。”他说。

同时把她指尖带到左眼下方,他的左眼卧蚕下方有颗痣,不是很明显,“摸到了吗?”

“没有。”

袁宵如实说,她只摸到他高热的面部温度。

张弛笑了笑,笑着说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身体是有点奇怪,“那试试下个地方吧。”

他说的下个地方,需要调整姿势,解开前襟所有扣子,一条手臂侧撑住,支持身体向后仰,可以了,你再试试这里。

他带着她的手,继续浏览,从胸口一路往下,来到腹肌右侧的位置。

小声说:“这里也有。”

关于他光裸躯体的记忆,只在她脑海中形成过一些很深的联想,玉白玉白的,白到让人除了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腹部块垒依然很清晰。

他紧绷,因为意识到自己出汗了,越紧张,给她带来的触感越坚实。他的呼吸声,长了,也重了。

“还有哪里。”

向导突然停工,她坐到他身边,催促。

向导还是好向导,尽心尽责,继续带她浏览他的肉体,左边大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