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率先抬头:“多劲爆?”

蕾奥妮把自己调查的内容一一分享出来,老队员倒是见怪不怪,一些新成员露出极为吃惊的表情,尤其是迪伦,他惊叹道:“意识转移!?这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蕾奥妮说,“而且这不难。”

“怎么,难道你还有类似经验?”

蕾奥妮慷慨地分享道:“只需要给大脑佩戴意识传输器,将意识数据化,再转移到新的容器即可。我就是这么保存的波比。”

“谁是波比?”

蕾奥妮说:“我们的小狗。”

所有人露出或凝重或惊悚的表情,迪伦甚至抱紧了他的猫。

“你的意思是,你拆出小狗的大脑,然后把它转移到了一台机器上。”

“嗯哼,现在波比是我们的扫地机器人。”蕾奥妮说,“不过我并没有转移过人类的意识。波比转移后也没显得多聪明灵活,但是保留了爱绕着我们转圈的习惯…”

“我们!”迪伦几乎是惊恐地说,“还有谁?”

“当然是我的弗兰。”

所有人又露出凝重的表情。

“干嘛这样,难道你们不会这么做吗?”蕾奥妮叉着腰道,“迪伦,如果你的猫死了,你难道不想把它的意识保留下来,让它一直陪伴你?”

“当然不!”迪伦抚摸着猫咪的脑袋,感慨道,“这太残忍了。”

奥利弗补刀:“而且很恶心。”

蕾奥妮想说这有什么恶心的,但是看到大家的表情,她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及时闭嘴。在米娅帮忙投影期间,她靠在桌子上,望着弗兰悬浮在一旁的小圆片。他在发呆吗?

当屏幕投射出黛西的笑脸,蕾奥妮恍然明白众人情绪的由来。确实,这是一件残忍又恶心的事,而她时至今日才察觉,哪怕这不过是人类社会中朴素的道德。

和弗兰生活在一起的她,有时无情的像个机器。在其余人类看来,她也是一个怪胎。

鲜花盛开的森林(22)

屏幕一半是简的日记,日期是接受心理疗法之初,医生推荐书写的。另一半,则是数据中保留的简与劳拉交流的视频、黛西的意识影像,以及一些数据代码。

办公室灯光熄灭,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直勾勾地望着屏幕上的记录。

画面是零散的日常,从女孩儿的“低机位”出发,阳光、草地、父母、玩具、婴儿床、地毯、画笔,明媚却琐碎,脑死亡导致的损伤让时间错乱,记忆断断续续,略带关联却只有几分钟的视频拼凑在一起,成了女孩残存的生命。

多温馨的家,亲切的父亲,美丽的母亲,简无异占据了女孩的大部分视线,无处不在的“妈咪”的呼声让队员会心一笑。

而另一边的日记却是痛苦的控诉。

「今天我又梦到了我的女儿。她在地毯上拼着积木,向我询问,妈妈,我能不能再看一集动画片,就一集。我为什么没有答应她?」

「我无法直视那条黄雏菊印花裙,只是很平常地去游玩,回来的却是淌血的尸体」

「我停止不了幻听,房间里充斥着她叫我妈妈的声音」

「我想起生育她时身体的疼痛,即便用了最先进的无痛技术,依旧免除不了那种酸涩下坠的痛感,肚子上横亘的无形的疤,亲爱的,我尝试割开它,再一次将你抱出,而你爸爸却不允许」

「我总是听到咚咚的响动,我翻遍了所有的柜子,没有找到声音的源头,这是否是一种暗示,暗示她被困在哪里?」

「我知道你也不曾走出黑暗,但她不是黛西…我多盼望她是!可怜的,我不曾责怪你,我不是真心责怪你,我说了太多恶毒的话…太多,太恶毒」

「她又在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