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奥妮嫌恶地看着他们,嘲讽:“你们两个像一对拌嘴的老年同性恋。”

张辰宇立刻反驳:“我完全是直的。”

“他甚至有这世上最漂亮的老婆,该死的漂亮。”奥利弗冷呵。

蕾奥妮倒没听说过这件事,张辰宇虽然高,但没那么强壮,斯斯文文的,她一直怀疑他是个同性恋。

“悲惨人生中唯一一件光辉事迹。”张辰宇笑着修正,“不过是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

“没错。”张辰宇摸摸下巴,“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和奥利弗同属于联合军的一支部队,她是随行军医。”

他露出怀念的神色,回忆着那段往事,仿佛那是什么浪漫的战争电影,“坦率地说,刚二十岁的我还比较腼腆…”

奥利弗一如既往地拆台,“腼腆?你耍了很多小聪明,我没看出什么腼腆。”

“但是我得到了美人的芳心。”

蕾奥妮都哼了一声。

“奥利弗只是嫉妒。”

“嫉妒?我的生活很好,有了妻子和女儿。而你什么都没有。”

“完全一无所有。”张辰宇笑笑。

蕾奥妮轻轻问:“发生什么了?”

“她吸入了过量的毒气。”张回应。

奥利弗接着说:“整个人都变成了紫色,膨胀,像个怪物。”

“她有黑色的长发,大概到胸前的位置,两个梨涡…医术也相当高超,还会点乐器。”

“难听的吹笛子,难听透顶。”奥利弗又喝了一口酒。

张辰宇轻叹,“她没有当场死亡,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受了很多苦。我们已经定好了婚期,一些迷信的说法,我母亲给我们挑了一个好日子。但事实证明,那天没有好事发生。她死在了我们本该结婚的日子。”

他就像在讲别人的事,“等我回到家,房子被炸弹夷为平地,父母也死在了这场空袭中。”

“战争毁了我的一切。”张辰宇笑了,自我挖苦,“my life,my wife.”

蕾奥妮呆呆地听着,他们两个好像已经流干了眼泪,把这些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的事随口讲出,奥利弗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一屋子的战争孤儿。”

她却笑不出。

奥利弗已经喝到第七瓶酒了。

好像在张辰宇面前,他才愿意吐露一点心声,他看着天花板,张辰宇拿走了他的酒瓶,奥利弗忽然说:“我想要它。”

语气很飘渺,比起酒,更像是求而不得的什么东西。

张辰宇摇头:“不,你不想。”

他又开始抽烟,张阻止道:“这里还有个女孩。”

“她该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了。”

“吸二手烟就是成年人世界?”

奥利弗没再回复,他就这么醉醺醺地睡了过去,唇角叼着香烟,张辰宇拔走他的烟嘴,随手按进爆满的烟灰缸。

蕾奥妮像是实在听不下去,踉跄地跑回了卧室,张辰宇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弗兰。

弗兰正准备回到卧室照看蕾奥妮,就听张辰宇说:“我该走了。先留在这里,之后的行动再联络。”

“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很多,我太忙了。”

“如果合作,展现出你的真诚。”

张辰宇淡淡重复了这句话:“如果想要合作,展现你的真诚。”

两人对望,谁都没有说服对方。

弗兰无暇理会张辰宇,他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张说道:“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弗兰未予理会。

他打开卧室的门,蕾奥妮趴在床上,哭得伤心,弗兰不知从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