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所有?的内卫布置、各司卷宗,尽在这里。”
“两月之内,梳理清楚,不解之处……”皇帝微微一顿,“可以来问朕。”
“两个月?”
皇帝轻描淡写嗯了一声。
他一拂素衣,转身便走。
眼看?皇帝便要消失在殿上的阴影里,景昭转过头,怔怔环顾身周十六口木箱,慢慢扶住了身边那口箱子。
梁观己恭谨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景昭扶着箱子,一手按住眉心,慢慢坐了下来:“……去?给储妃传一句话,今夜本宫不回去?了。”
内卫布置向?来是最大的机密,景昭不敢召外朝属官臣僚,匆匆遣人传自己的心腹,将这十六口箱子里的文书?卷宗过目梳理。
由?于太忙,她连元枢的满月宫宴都差点忘了。
紧赶慢赶,赶在皇帝定下的两月期限前梳理完内卫文书?,景昭去?明昼殿复命的时候,熬得形容憔悴脸色发白。
自从元枢满月,景昭重新开始照常出入上朝、议政理事,皇帝就又将景昭的公务全部移交回去?,轻易不肯出明昼殿。
此刻景昭形容憔悴,皇帝倒是越发超然,他迎风立在栏杆前,任凭夏日?和软的风拂起袖摆衣袂,满头长?发松松一束,仿佛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听完景昭禀报,他也只?淡淡嗯了一声,说?句不错。
景昭连日?来熬得昼夜不分,心底又始终不安,终于承受不住,轻声试探:“元枢百日?快要到了,父皇不如赏个脸,亲自坐镇吧。”
皇帝向?来冷淡,东宫办满月宫宴时,也只?按例赏赐,不曾出面。依照他的脾气,百日?宴照旧不会放在心上,无非就是再?赐一次。
景昭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咚!
她面上神情丝毫无异,眼睫柔和垂落,看?上去?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