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燕女?官过来:“让老板把方子送进宫里?来。”
裴令之?一怔。
燕女?官看了看皇太女?有点促狭的神色,见她默许点头,便对裴令之?解释道?:“那家铺子的老板不是寻常人,是采风使在京城的一个采风点,方子也不是隐秘,炸食手艺是那位采风使自己爱吃,琢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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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她清晨起来,有条不紊指挥伙计打扫卫生,开锅烧油,准备食材,自己简单过目确认无误之?后,便抄着手溜进二楼账房,看似在盘账,其实抽出采风使的汇报文书,开始梳理这一旬要上?报的内容。
京城是天子脚下,过去一旬此地风平浪静,而她手里?其他几条线也很平静,没有太多可写的内容。
云延写完了为数不多的半页字,开始挠头。
一个时辰过去了,下面变得?吵闹起来,客人络绎不绝,日头升上?半空。
云延坐在桌前,两眼发直,纸上?只多了两个字:此外。
云延决定拖到下旬再交。
下得?楼来,伙计们正在忙里?忙外,拿笊篱捞新出锅的酥肉酥鱼,紧接着沥去油水,倒进笸箩,给客人分?别?装好,再收一把沾着油花的铜钱。
一个客人冲她招手,似乎是把她当成了普通伙计:“这位娘子,能给我装点春卷吗?”
云延麻木而娴熟地道?:“稍等,春卷还没……等等!”
云延大?惊失色!
上?官!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拖延报告,不至于追到这里?来收吧!
上?官从云延手里?拿走?了春卷的制作?方式,又未雨绸缪地拿走?了另外几张菜谱。
云延跟在后面,低声?下气地问:“我这一旬的报告能晚点交吗?”
上?官很疑惑地转过头来:“难道?你还没写完吗?别?人早已?经提前交了。”
云延:“……”
她支支吾吾地道?:“哦,是有点忙……”
上?官想了想,问她:“是没什么可写的吗?”
云延支支吾吾地擦汗:“那,那倒不是……”
上?官很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教她:“这些方子很难得?,是不是?”
云延说:“啊?那倒没有,我随便琢磨的。”
“……”
上?官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那你就按时交吧。”
云延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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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食肆饮食再怎么精妙,终究比不上?宫内膳房的材料珍贵、手艺齐全。
经掌膳内官选用最时鲜珍贵的食材,按照方子原原本本做出来,不用加一点改动,便已?经足够鲜香扑鼻。
皇太女?胃口不好,内官头发都快愁秃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赶紧又去尚食局找了位女?官,再请皇太女?贴身?的燕女?官过来,一起按照太女?素日的口味调整几次,自觉已?经没有能继续改良的地方了。
果然,这道?菜一上?晚膳的餐桌,景昭吃了半个,便吩咐:“明日午膳时做一盘一模一样的,给太女?妃送去。再另外做一份,不许沾一点荤腥,等晚间送来。”
除此之?外,她又额外令膳房精心备下些时令点心,准备一起带到明昼殿去。
皇帝听了,只淡声?道?:“你有心了。”
他并不拒绝,见景昭很期待地看着他,便道?:“在芳筵殿好生歇着,晚间梁观己过来取。”
他打量四周,见殿门里?侧整整齐齐挂着一串橘子,橘皮上?有些怪异,看不真?切,便道?:“那是什么?”
景昭就兴致勃勃令宫人取过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