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要?见尸,如果我们不能向朝廷交出答卷,那么在新的钦差到来?之前,我与谈世子或许会因?办事不力获罪,你却一定会有比我们更加难捱千百倍的处境。”
温少卿倾身向前,十指松松扣起,分明脸上还带着笑意,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却当头倾泻而下:“陈使君,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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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殿风来?,秋凉再起。
清暑殿外的池子里,每逢夏日莲叶接天,如今已经?渐渐残败,半卷的叶片上几只蜻蜓有气无力地落下,仿佛它们和水中莲叶一起走到了生命的尾声。
风吹皱一池秋水,吹进殿里,凉意扑面,不需冰山。
景昭坐在窗下,托腮不语。
她?靠在窗前的椅子里,面颊依旧清瘦文秀,穿了件宽松宫裙,粉黛不施珠玉全无,只佩戴着一对明珠耳饰。
素色银链长及肩头,下方垂坠着两颗剔透的淡粉色明珠,摇曳间光晕柔和,映得她?面颊光彩盈盈,有如桃花。
“你这?幅耳饰不错。”
景昭轻轻一应,抬手捻了捻:“这?是旧物?,原先的珠子颜色暗淡了,换了新的,不戴几次可惜了。”
珠饰最娇贵,不如宝石光华长久,也不似金银能融了重新打,无论保养再怎么精心,每过一两年,光泽都会无可避免的暗淡。
皇帝凝眸注目片刻,点了点头。
景昭素日里不常戴首饰,除了皇太女服制中必要?的簪珥环佩,其余大多一概不用,只偶尔休沐时心情好,会用几件简单的珠玉妆点。但像这?样?繁复的首饰,比起自?己,她?更愿意看裴令之佩戴,穆嫔也行。
正因?如此,皇太女妆台上每一件饰品都是有定数的,尚服局更不会刻意打了这?些繁复的头面呈给太女。
诚如景昭所言。
这?是旧物?。
珠饰无法?一放十年不换,再过几年,连素银链子也要?随之变旧,一同更换。到了那时,这?对耳饰究竟是新是旧,恐怕就?再难分辨清楚了。
皇帝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幅曾经?熟悉的耳饰。
“你这?一次决心下得够大。”
“有所忌惮而已。”景昭说,“如今溺死在湖中的是个小宫女,焉知?明日溺死的会不会是我亲生的孩子?”
皇帝平静地道:“那就?这?样?办吧。”
他转过头,目光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不像高兴也不像难过:“你现在倒有一点当年的样?子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