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去,清晨景昭已经开始寻找趁手的工具准备挖坑,给这孩子找一个稍微体面的葬身之地,她又奇妙地退了烧清醒过来。
二人的旅途至此变成了三人。
一路上,景昭和裴令之越来越沉默,倒不是相?对生厌以至无言,而是为了节省体力。
第二个晚上,景昭托腮坐在破庙屋檐下,昏昏欲睡看着裴令之生火烤鱼,又看看另一边哑巴般神情恍惚的琉璃光,终于叹了口气,喃喃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噼啪!
火花爆开,裴令之没听清景昭的话,抬起眼?来,素白面容在火光中流光溢彩:“什么?”
景昭累得不想说话,看他半晌,才缓缓道?:“说反了。”
裴令之:“什么?”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说反了,治于人者无力劳心才对。”
身体处于极度疲惫之下,人根本?无心去想更复杂的东西。那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倦怠,连体力也无法支撑消耗。
就像她明知?道?琉璃光身上存在着一些谜团,此刻受限于体力,也没有?半点?探究的心情。
这场艰难的旅途在第四天终于开始好转,因为他们设法进了城。
念亭位于丹阳郡东,距离江宁已经极近,是南方九州极有?名的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