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眉梢微挑:“你杀性如此之重, 却不敢相信血亲亦会相残?”
杀性重只是陈述, 而非褒贬,朱砂听出来了,所?以没有?生气,摇摇头说:“我太相信他们。”
正是因为她太过相信卢妍与?钟无忧的话,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他们对家族虽然失望, 对血亲却没有?太多的怨恨, 才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景昭有?些感慨,看了裴令之一眼,说道:“有?时候教养太好也会适得其反, 你不在?外面?说仇人的坏话, 别人说不定反倒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裴令之垂眸苦笑。
景昭收回目光,道:“但你还是需要?证据,我不说别的大道理, 只问你一句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一切推测都是错的,你为替朋友报仇,误杀了他们的父母亲人,将?来怎么和他们交代?”
见?朱砂无言以对,景昭又道:“再者, 你准备怎么杀?”
门第越高?、名声越显, 往往就越发怕死。
卢氏坞堡从外部?看上去,宛如铜墙铁壁,以一人之力, 根本不可能冲杀进?去。而这等当地望族内院更是尊卑分明,极为苛刻,主人身边的高?位侍从人人识得,低位侍从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你一定想要?寻死,我不会阻拦。但你死之后,我们再想做些什么,就会变得格外困难。”景昭理一理鬓边碎发,看着?朱砂道,“回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