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信重新封好,从信封到火漆看?不出半点问题。
举着这封信,景昭满意道:“很好,不枉我们提早赶回来半个时辰现在,可以赶在官署下衙之前,把信投进去了。”
天色已晚,信即使现在投进去交到县令手上,要想面见县令,也?要等到第二天了。
奔波一日,景昭与裴令之早已疲倦到了极点。谁都没有心情再去思索其他事,信一脱手,裴令之走出房门,景昭立刻就脱力?地倒在了椅中。
穆嫔吓得连忙站起来,要扶景昭去床榻上躺着,景昭一只手却死死抓住了椅子?:“叫热水来。”
她?要沐浴。
景昭泡在木桶里,穆嫔替她?梳理潮湿的长?发,一边梳一边悄悄抹眼?泪。直到眼?泪滴在景昭肩上,她?警惕地抬起头,才发觉穆嫔在无声抽噎。
“哭什么?”
被发现了,穆嫔索性哽咽出声:“殿下受苦了。”
骑马一个时辰和一整天是完全不同的,坐在马背上优哉游哉小步游荡与纵马疾驰又是完全不同的。景昭又累又困,眼?皮几?乎都抬不起来,依然抽空答话道:“这有什么?”
话音未落,景昭忽然很警惕地抬头:“临澄县令给你气受了?”
穆嫔含着眼?泪摇头:“那倒没有。”
她?哽咽一下,又很小声地道:“殿下不在,我害怕不是,不是怕一个人住,是总觉得心惊肉跳。”
景昭听得失笑。
她?抬起一只手拍拍穆嫔的脸,水珠如同散开的珠链,纷纷滴落水中:“不怕,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