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摸摸的，灯都没开。

但她的小鹿眼睛，还有漂亮的嘴唇，都亮晶晶的，在黑夜里发光。

抱着烤鸭，像抱着松果的小松鼠，呆萌地愣住了。

“嘘！”梁肇元刚要说话，程心已经反应过来，赶紧竖起戴着一次性手套的食指，“小声点，别把妈吵醒了！”

岳母睡二楼，哪能听得见，但他还是闭了嘴，开了灯，轻步走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下，压低声音问：“饿啦？晚上没吃饱？”

晚上带她散步，她嘴馋想吃蛋糕，买了十几种口味，每个吃了一口觉得太甜，又馋肉食，又去了大董，一只没吃完又点了一只，第二只刚推上来，她却腻得吐了，又撑又困，喊着回家。

最后提了两大袋打包盒回家，现在满满当当全摆在茶几上，她一口烤鸭，一口蛋糕，吃得可欢。

“不是我要吃的！是你的娃喊饿！”她委屈地瞪眼，嘴上一刻没停，油汪汪的嘴唇像涂了唇蜜一样。

香香的，他贴上去吮了一口，又故意逗她，“不是睡前还说要减肥不吃吗？嗯？小馋猫！”

程心急了，一手抓着鸭腿，一手指自己肚子，“一个要吃肉肉，一个要吃甜食，我有什么办法？我本来最讨厌吃油腻的东西了！我那么喜欢吃海鲜，现在一口都吃不下，我是为自己吃吗？还不是为这两个活宝！”

“是是是！做妈妈太辛苦了！不补充营养怎么行！”他被凶了，怕逗过了头惹她生气，赶紧抱着她安慰，“我把鸭子拿去片一下吧，你吃起来方便一点。”

她小手一挥，“不要，这样吃起来得劲！”

梁肇元哭笑不得，只能由着她，默默戴了手套，帮她把鸭皮和脂肪一点点撕掉，她却不开心了，嚷着这样不好吃了。

“好好好！就刮掉一点脂肪，皮给你留着！”他拗不过，看她这个狼吞虎咽饿极了的样子，心疼得很，既想让她多吃点，吃好点，补充被肚子里的宝宝耗尽的能量，但又怕宝宝吸收好，长太大，到时候她不好生产。

她还在啃鸭腿，他把剩下凉掉的鸭肉又拿去烤箱里复烤了一下，端回来时香气四溢。

楼上的顾晓英没醒，睡隔壁小客厅的福宝却被肉香馋得醒过来，呲溜一下摇着金黄大尾巴蹿进大客厅，可怜巴巴地围着桌边转，直流口水。另两只柯基和可卡也被大金毛的大动作吵醒了，小短腿踩着木地板哒哒哒溜过来，也活蹦乱跳着要食吃。

梁肇元没办法，只好又去开了罐头和冻干给他们加餐，忙活了一通，回来看她吃得口干，又去厨房开了椰子，切了西瓜。

程心吃饱了一些，看着他勤勤恳恳地在开放厨房忙碌，端了一大托盘的果切和饮料过来，不由心生怜爱，大方地拿卷饼包了满满一大块烤鸭，塞进他嘴巴，“爸爸也辛苦了！”

现在的他们，两个未出生的宝宝，再加三个毛孩子，就是“五娃”家庭了，热热闹闹一大家子，在人生大海上同船共渡，她扬帆，他划桨，同心协力，才能风雨无阻。

他嘴巴被烤鸭堵住说不出话，嗯嗯啊啊地笑，结果塞到一半，她突然“哎哟”一声，手上动作定住，烤鸭卡在他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赶紧囫囵往嘴里猛塞，含糊地问她怎么了。

“没事……”程心看他着急忙乱的样子笑起来，“就是宝宝踢了我一脚。”

她脱了一次性手套，掀开上衣露出浑圆的大肚皮，白皙透亮的肌肤因为被撑到极致近乎反光，微微现出青蓝色的毛细血管，在肚皮侧面，有处明显的凸起，突然蠕动了两下，整个肚皮像波浪一样起伏，仿佛可以看见一双不安分的小脚丫在蛄蛹蛄蛹。

“哇哈哈！”她抱着肚子兴奋地笑起来，“这是随你吧，怎么这么皮！我小时候可乖了！”

他没吭声，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