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能力对我生杀予夺,连吴光尧都能被他们玩弄于掌心,我们这种人是什么?缸中鱼,笼中雀,他不亲自动手,就看着你扑腾,看着你头破血流,看着你自轻自贱。”
“不是这样的!”程心听不下去了,“如果他不对吴光尧的动手,完蛋的就是他,他只是想保住仁衡而已,违规的是吴光尧!是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放你一马的话你会怎么样?现在光是圈子里的传言就让你处境艰难,如果他真要给你栽个罪名,你还翻身得了吗?你整个事业都要毁了!我不信你没想过!”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严厉,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沉默。
在漫长的沉默中起身,走到她身旁,为她饮尽的空酒杯重新斟满了酒,一字一顿地说:“今晚,不要再为他说话了。”
他们离得太近了,程心撇开视线,拢了外披,从高脚凳上起身。
林时钧还想再说什么,门铃响了。
她脚步凝滞,心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林时钧的反应比她快,比她干脆,看了她一眼,兜头脱掉上衣,裸着上身,大步径直向门口走去。
门“咔哒”一声打开,她小心翼翼跟上去。
什么都还没看清,就听见一声骨肉相撞的闷响,然后一个野兽一样的黑影猛地撞进来,把林时钧撞在地上,凶狠的拳头钢铁一样锤下去。
被压制住身体的林时钧疯狂地咆哮,一掌掐着撑住梁肇元脖子,却不还击,嚎得像在狂笑,是愤怒,是嘲讽。
他们是两头最愚蠢最粗野的低等动物,程心恐惧至极,她仿佛看见了那个困在怨恨里逞凶斗狠的 15 岁少年,她害怕他为了她再次变成一个坏孩子,她不顾一切冲上去拉拽梁肇元的衣服,抱住他的手臂,他的腰,拼了命阻止他继续伤害林时钧。
她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得过发了疯的男人,只是他还没全疯,还有残存的一丝理智怕伤到她,他被她扯着拽起,她挡在他和林时钧之间,狠狠推他胸膛,把他往门外推。
“走!出去!我们出去说!”
梁肇元被她推着一步步往后退,在失焦的视野中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红唇娇媚,长发有些凌乱,酒红色丝绸睡衣更加凌乱,从肩头滑落,肤白胜雪,美艳不可方物,是他从没见过的她。
他痛到失神了,被她猛推出门外,看着门在她身后关上的那一瞬,林时钧抹着唇角的血嘲弄地笑看他,他怒火中烧,身体却像被钉住一样无法动弹。
她的眼神把他钉住了,这样冷漠这样沉静地注视着他,好像在注视一个陌生人。
“你疯了吗?!”她拢紧衣领抱着臂看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邻居听到,又像是嫌恶极了他,“你有什么你冲我来!出轨的是我!你骂吧,你打我一巴掌都行,欠你的我还给你,通通还给你!账算完了我们一拍两散!”
他眼眶红得可怕,颊肉都在抖,头发全乱了,毛呢大衣底下的米白色毛衣,她送给他的毛衣,也被扯得松垮变形,但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抓住她的手,强硬地把她往电梯方向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