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肇元懒散地笑笑,“也是圈子里有朋友推荐,说是高希霸常年断货的 BHK 系列这儿都有,我就过来扫个货,这么巧吴叔也在,Kevin 和林律也都在。”
说话间,侍茄师已经点燃了雪松木条,指间拈着,将火苗对着雪茄一端,慢慢转动,浓烈的烟草香味升腾,纤细的手臂像舞蹈一样举着雪茄在空中抡了几圈,让烟雾缭绕氤氲开,才俯身捧上来,“先生,您的雪茄请慢用。”
梁肇元装作熟稔地接过来,怼进嘴里猛抽了口,慢悠悠吐出来。
雪茄跟香烟的抽法很不同,他私底下已经练过很多遍刻意去改掉下意识的习惯,但还是瞒不过吴光尧这个老烟枪。
“抽不来就别勉强!”吴光尧哼声笑起来,直截了当拆穿他,“下次过来别闷头瞎闯了,给别人看笑话,要来尝个鲜记得提前打招呼!我肯定叫人给你安排得舒舒服服!”
这话跟烟味一样呛,梁肇元也不跟他装,自嘲地摇摇头。
“我还是嫩点,这么快就被您看出来了!”他手指把玩着徐徐燃烧的雪茄,从沙发上直起身,直勾勾盯着吴光尧,“其实我今天确实是特意过来向您请教,既是请教品茄,也是请教业务上的事。”
吴光尧显然不信,冷笑一声:“小子,找你爸玩去,吴叔教不了你。”
“吴叔别这么着急下逐客令……”梁肇元并不在意他的讽刺,声音还是淡淡带笑,“这几天海正药业和长和药业那边,您应该也听到一些风声了,我不想瞒您,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跟您吃个饭,通个气,但是老爷子盯着,我怕事情压不住,搞得更难看,才拖到今天,也是凑巧碰上了,我想着机会难得,就过来了,没想到打扰到吴叔了!”
一听到那两家药厂的名字,吴光尧脸色微变,但只一瞬就恢复了一向轻蔑的眼神,“什么风声?委托生产这点小事又不归我管,有事找经办,你找我做什么?”
梁肇元知道他会推得一干二净,不反驳,从浴袍口袋里抽出手机,点划几下,调出之前去平城和荣城突击检查的记录,递到他面前。
“吴叔放心,出问题的批次我都平掉了,这事儿是下面的人觉着不对报上来的,就到我这一层,只会到我这一层,我只是跟吴叔说一声,下次小心点,别再让人闻着什么味儿跑去反映,我也不是什么都兜得住……”
“你什么意思?”没等他说完,吴光尧就扬声打断。
老茄客讲究持灰,灰越长,越有范儿,只有心态够稳,足够专注,才能持得住,让茄体的燃烧保持均匀稳定,持得越久,越多,越长,越能让雪茄保持最适口的风味和温度。
但梁肇元的手指止不住地在抖,他盯着吴光尧的眼睛,余光却在瞥他指间的茄灰,很长,很稳,他知道这个老奸巨猾的对手一点都没在怕,即使很忌惮被人查到委托生产的猫腻,但心里极其笃定没有谁能奈何得了自己。
吴光尧手上捏着的是不仅是董事会里的吴派,还有联合多家外资基金和流通股东试图做空仁衡的“群狼战术”。
从去年底开始,大大小小十多家外资机构连续三个季度增持仁衡,增幅超 5%,截至九月外资总持股比例已经逼近 30%,一旦吴光尧背后运作成功,触发外资集体减持,就是股价腰斩,灭顶之灾。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和梁希龄的推测,他们无法确定吴光尧具体运作到什么程度了。过去,梁希龄一直通过怀柔战术和威慑打压交替着压制吴光尧,缓兵之计一缓近十年,多少小波小浪都缓过去了,可这一刻,梁肇元无比笃定这些老招数已经彻底失效了。
吴光尧这颗雷一定会爆,就看是点火的人手快,还是拆弹的人手快。
梁肇元指间一紧,笑着向吴光尧微微一抬手中的雪茄,“就是想和吴叔一起品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