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3)

但幼年时期,小孩子大都长得一个样,照片里的两个男孩更是肖似,除了个头不一样,像一个大号版,一个小号版。

程心既没来得及看清哪个是他,也想不通为什么梁希龄从没公开过另一个孩子。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问的,但嘴巴不受自己控制,“他妈妈葬在英国?”

梁肇元高一就去了国外,他妈妈也许也跟着出去照顾他,但如果过世了,怎么说也应该把骨灰或者遗物带回来,毕竟梁希龄一直在国内,总不能每年都去国外祭拜。

“嗯……”陈恪宇好像陷进回忆里,过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

“发生得太突然了,那时候刚好梁董在北京出席重要会议,临时过不去,肇元自作主张把她妈妈下葬了,后来梁董一直想迁回来,但肇元不肯,他们俩本来关系就很糟,这件事以后就更是势同水火。”

“那后来……怎么和好了?”

“哪有和好!”陈恪宇无奈感叹,“他妈妈过世五年,他们就吵了五年,特别是每年祭日,所以他毕业了都不肯回去,又跑到 ICR伦敦癌症研究所(Institute of Cancer Research)干博后,算是以此明志吧!铁了心不回来!没完没了的梁董也忍不下去了,去年夏天带了人飞去英国强行要迁墓,拿这个要挟他回来,他就炸了……”

难怪陈恪宇这么紧张,程心才明白,原来她是不想让自己一头雾水地去撞枪口,万一他触及旧伤,再度爆发,场面肯定不好看。

但话说晚了,这个枪口,程心已经撞了。

炮弹哑火,没伤及她,那就只能炸膛,伤着他自己。

强烈的愧疚一瞬间翻涌上来,她很想知道他妈妈是因为什么过世的,很想知道最后他们有没有把墓迁回来,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权利和资格去窥探他的隐私。

陈恪宇说太多了,她也听太多了,再多问下去,他的过去暴露得更多,她的心意也暴露得更多,太危险了。她心揪成一团,把所有疑问都揪碎了,只剩下一声很置身事外的喃喃:

“他跟妈妈感情很好吧……”

所以他才硬要把母亲留在英国,留在自己身边,不肯让父亲靠近,就像她硬要把顾晓英带在身边,张牙舞爪地跟程海峰对抗。

但陈恪宇只是苦笑,“他跟他妈关系更差。”

“怎么会?”程心很诧异。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他那么小就一个人在国外,父母都不在身边……”陈恪宇说到一半停下来,声音移开,压低了向着旁边轻叱一句,“把花戴好!不要这样扭来扭去的!”

哭声瞬间就响起来,“我讨厌妈妈!”

陈恪宇匆匆对着手机说了一句“稍等我一下”,脚步声匆匆离开,消失在远处。

怎么把小汤圆也带出国了,不是出差吗?顺便去见一见她爸爸?

程心耐心地等了几分钟,一直在琢磨仁衡这艘巨轮在还是一叶小舟时发生过什么故事。

高一出国,那就是十六七年前,但他在香港那夜,谈及二十年前的仁衡发家史,换言之,就是梁希龄的创业史,明明满眼都是自豪和珍视,那时候她只觉得这男人真是自信又野心勃勃。

她还在神游,陈恪宇回来了,连声说不好意思,又继续刚刚中断的话题,“我回国前其实跟肇元不算特别熟,很多事情都是后来听我们导师说的,当时他承诺得很好,对标冷泉港冷泉港实验室(The Cold Spring Harbor Laboratory),世界生命科学圣地、“分子生物学摇篮”,名列世界影响最大的十大研究学院榜首。的创新实验室,充足的资金支持,高效的资源共享平台,我当然知道他在夸张,但他抬梁董出来打包票,我多少是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