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存在着理智的声音,那个声音在他最冲动的时候告诉他这只是冲动。

在酒店等沙尘暴停止的这几天里,他不想自我剖析,更不去想关于她的一切。他从不在非常态的情况下做判断。等一切平静吧,等他们走出这片沙之海,等他们回到人潮,等他们各自安好。

“嗯,等我回去前,你请。”

她怔了一瞬,点头。

“好。”

从尼雅镇到轮南镇的这 500 公里,用时比导航显示得更长。虽然路况好,他们心存敬畏,风沙扬起时,他们的车速就会放慢。

属于沙漠的落日正向他们逼近,一轮红日在连绵的沙丘上逐渐沉沦,将所见之处染成玫瑰的颜色,在隐去光芒前的最后一铺开让人词穷的壮观瑰丽。与此同时,淡淡的,巨大的圆月升起,日月交晖。

眼前的景色如同沙漠对他们这一行的回答,回答他们,所受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还剩下一百公里,夜色已经完全降临。沙丘在中秋之月的照耀下泛着洁白的光华。贺午给童仲元打来电话,问他人在哪里,怎么没有去嬢嬢家。

他淡定地扯谎,说前几日北博让他帮忙看一个瓷器,出差了,来不及赶回去。

贺午有些伤感,说本来想着他去孃孃家过节还觉得挺好,没想到是一个人在外地。童仲元听她言语落寞,不想让她在中秋难过。只得道:“不是一个人。同事也在。”

秦天把车靠边停,打开门下了车。让童仲元能和母亲自由无忌地通话。

“同事也不回家过中秋吗?”

“嗯。”

“怎么会?有家人怎么会不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