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秦天有想过他说的买衣服,明天见是什么意思,但真的看到后备箱里他的行李箱时,她才知道他昨天为什么这么难受了。

“我不需要你陪我一起去。”她冲口而出。

童仲元没有理她,他扶着车门,等着她。

“上车。”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陪我去!”

他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塞进了后座。关上门,自己坐到副驾驶位。

秦天的鼻子涌上一股酸意。他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无一不在说他嫌弃她,却又不得不陪她去尼雅。

是她做错了吗?她有点明白他说的惩罚了。他现在就是在用陪她去尼雅的方式惩罚她。

他还以为这一路会听到她吵着叫他别去,然而上了车,后座安安静静的,像没有人存在。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到后视镜上,她垂着睫,空洞地望着椅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晶莹的泪珠不断凝到长睫上,无声落下。

“师傅,停一下车。” 他情急道。

“这里不好停啊,要上高架了。”

“下个口再上。”

车辆靠边,他从副驾下来,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她没想到他叫停车是为了坐过来,慌忙用手去擦眼泪,缩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他不敢转脸看她。她哭了,她在哭,怎么办?他看到她的眼泪慌了神,只知道不能让她一个人坐在后座哭,所以想也不想就坐了过来。现在他该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做了什么,是他爽约在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他前三十年加起来的内疚也没有这两个月多。他没有处理这种情绪的经验。

“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是她太任性才迫使他买了机票陪她去尼雅,他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他明明想回家了,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是还在惩罚她吗。她别过头,眼泪更多了。

童仲元低着头,双手紧紧交握,指节用力到发痛。算了,什么也不要做,做得越多,错得越多。过一会儿就好了,到机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