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里没几个人知道,这事不能宣扬。到底是不是能买到,对方肯不肯转让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能拿下淳化阁帖的祖本,可是引起轰动的大事件了。”秦天感慨。
他望着她,拍卖会的事就先不说了。他明天白天要整理行李、准备资料,不进馆了。他到这里是想和她告别,还有说一句话。
她还在那里关照,让他别忘了带一套西装;缺什么资料可以及时找她,不要顾忌时差;明馆长年纪大了,要多多照顾他;还有,最重要的是当心身体,不要生病。
她的声音娓娓动人,她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的心却酸涩不堪。明明只是出差,不日便回,他却生出了诀别的预感来。
“秦天。”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彷徨。
她停下说话,霎时一片寂静。窗外的雨声“沙沙”地落在这一刻的离别上。他墨色的眼瞳深处有化不开的惆怅。
“等我回来。”
把心守住,等我回来。
周五早晨,宋岁阳惴惴不安地推开修复部的门,鼓起勇气望着童仲元的修复台。没有人。她失望地松开门把手走进来。
昨天童仲元没有来。她在微信上问了他一句,他没回。她隐约猜是不是和她那日的嘴碎有关,但又觉得不至于。童仲元向来云淡风轻,这样的小事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不在,她不敢独自修复清墨竹图碗,只好回过头去补紫砂壶。她不时地看一眼时间,说不定是她来得太早,过会儿童仲元就来了。
童仲元从没在早上打开过酒店的电视机,哪怕是双休。但现在他正开着电视,放着一档也不知道说什么的节目。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保险箱上,手机响起时,他就拿起看一眼。看来用电视来分散注意力效果并不好。
电视机右上角的报时到了上午 10 点,手机安静如初,什么也没发生。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保险箱前,蹲下身,看了一会儿,按下密码。
保险箱发出“嘀嘀”的声音,锁开了。童仲元打开门,从里面取出一个锦盒,放到桌上。
他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走到浴室冲了把淋浴,换上衣服。
他认输了,他的计划没有奏效。他昨天给他们考虑的时间线是今天十点前签下合同,显然,他们考虑后放弃了。他本来筹划,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把佛像安排去它应该去的地方。他错误估计的不是佛像的转让时间,而是他的承受能力。只有两周,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他受够了与人为敌的滋味。他毕竟还要在上博待上个把月,何苦为了一个陌生老头,与朝夕相处的同事形同陌路。
他走到桌前打开锦盒,一尊金光灿灿的佛像古朴庄严。还给她吧,还给她后她应该不会再生他的气了。他拿起锦盒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冒出一个忐忑不安的念头,若是她还生气呢,那他该怎么办。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适时地响了一声。他握着锦盒倏然回头,这是邮件到达的提示音。
他放下锦盒,走过去拿手机时,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奔。最好是他想的那样,比起把佛像还给她,只有照计划进行,他才有把握她会真的原谅他。想到这里他愣了下,为什么会是原谅。他什么都没做错,有什么可原谅的。
他拿到了手机,放下纷纷杂杂的念头,定了定神,打开了邮箱。他一眼扫过发件人和邮件标题,忍不住握住了拳。
他克制住激动的情绪,点开标题里的附件合同,逐字逐句地看完,看到最后的电子盖章,这才真正长舒一口气。
他把锦盒重新放回保险箱锁好,拿起酒店的门卡,匆匆地去馆里上班了。
我的心里只有男二,我感觉我更喜欢男二
小童你心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