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掉铜锈就相当于连皮带肉剥掉钱币的一部分。

宋岁阳反复摩挲着这枚币,慎重地问:“你说的不损伤是什么程度?”

“就是字面的意思。不能有丝毫的损伤。它刻有铭文,从高度差来看,是浅层阳刻,大概只有 0.1 毫米的凸起。如果损伤了,有可能什么也留不下。”

宋岁阳头有点大。这个要求有点高啊,一般对古钱币的保存标准就是保持原样。铜锈是钱币的一部分,是证明钱币年代的法则。剥离铜锈这样的事并不属于修复部的必修课,甚至她只在学校做过这样的实践,进了上博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实操经验。

“我做不到。”她坦率地说。

秦天看她苦思冥想的样子已经猜着了八九分,果然如她所料。她有点沮丧,但仍抱有希望。

“那戴立华呢?还有徐中溢?你觉得他们行吗?”

宋岁阳想了想,说实话她不确定,但大概率没戏。他们两个摆烂很久了,况且钱币本就不需要修复,这些年她就没见过有人弄这个。

“弄是都能弄,但我感觉要做到你说的毫无损伤有点难。”她实事求是地说,“要么问问童仲元?我们部门里,要是有谁能达到你的要求,只可能是他。不过钱币这块很冷门,就算是他也难说。”

秦天哪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不,正是没法找童仲元她才来找的宋岁阳。

宋岁阳看秦天举棋不定的样子,更是奇怪。童仲元明明对秦天最友善,且不说前几天他巴巴地给她送东西,之前他在西安生病也是秦天照顾的。秦天让他除个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凡他能做到,是一定毫不犹豫答应的。秦天有什么可顾虑的。

“要不我先拿去问问他,术业有专攻,钱币方面他也不一定做得到。”宋岁阳说。

“不用。”秦天收回了钱币,“我自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