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仲元把青铜币放回小盒,推到她面前。
“这不是你去找盗墓者的理由。”
“我没找盗墓者,”她无奈地说,“这联络本是我爸给的,是有掮客,但不是盗墓者。我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见过一样的钱币。”
“这是 20 年前,20 年前他已经是掮客,现在是人是鬼你能知道吗?况且你找到的可能根本不是这个人。如果他能见光,他干吗叫你深夜过去?”童仲元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但她听出了他隐藏的怒意。
秦天盯着他,她又无话而说了。她知道这件事上她漏洞百出,可是她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你如果一定要找他,就在我面前联系好,时间,地点,我和你一起去。”
“找什么找,”秦天垂着头,“我昨天打了无数次电话,他也没接。说不定昨天就是唯一见他一面的机会。”
“那更说明不去是对的。”童仲元淡淡道,“我不想昨天成为我唯一见你一面的机会。”
秦天的心猛地跳了一跳,她抬起头,童仲元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
手机铃声划破了一室的寂静。秦天看了一眼,脸色一变立即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但童仲元反应更快,手一伸,把她的手机拿走了。
“在这里接,开免提。”
秦天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没得商量。她点点头。童仲元划了接听,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到桌上。
“秦小姐。”那把声音又响起。
“对不起,我昨天没能过来。我后来想解释,只是电话一直没打通。”
“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到。那么晚,你不敢来也正常。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问你,你还打算找我吗?”
“是的。”秦天望着童仲元,迟疑了一秒,“但不是现在。其实我不是一个人在西安。我还有一个朋友在。他生病了。如果你愿意,下周我可以找你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你真的是老秦的闺女。那就下周六晚上 8 点。还是那个地址。”
电话挂断了。秦天纳闷,到底是哪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和秦允杰是父女了?
这一周,秦天又恢复了写论文的节奏。那通电话的第二天,童仲元给她一个 U 盘。她好奇地打开,居然真的是一组古陶瓷的热释光鉴定数据,从唐朝到清朝,一共 124 件取样文物。
她不知道是感激还是郁闷,她明明说了不要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来打击她。
童仲元说:“不是我做的测定,是朋友工作室的数据。”
“朋友的?”秦天抬起头,“不是你做的?”
“嗯。热释光我只知道皮毛。这里只有数据,没有分析,你看看对你论文有用吗。”
秦天畅快地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就说怎么可能精力旺盛到深耕三个领域。原来他也没有太逆天么。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是你朋友同意公开这组数据吗?”
童仲元一噎。同不同意的怎么说。这是他和合伙人一起开的工作室出的数据,理论上他是可以用的。
“他没反对。”他说。
周五她陪童仲元去医院复查,医生看了他的化验单,又是那句感慨:“到底年轻啊。”但仍关照他要注意休养,至少三个月以上。
秦天有点犹豫,童仲元仍是个病人,明天和她一起去见老余会不会太过刺激。她忍不住表达了一下这个念头。
他正在吃饭,头也不抬道:“让你一个人去才是刺激我。”
秦天耳朵有点热,她摸了摸耳垂心想大概是这场病把童仲元的第二属性给开出来了。
周六下午五点,她和童仲元已经来到西安郊外的这个城中村。老余给的地址是一个小铺子,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