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杰?”对方对这个名字似乎并不熟,重复了一遍。“知道了,会转告他的。”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看来他不是老余,但老余这个人还在。
到了第二天,那个叫老余的还是没有联系她。她想再打打看,童仲元来她房间了。他最近每天这个点都会过来,跑她房间里待着。说是他的房间在打扫。之前他病着,不讲究。现在精神了,讲究劲又上来了。偏在这时候,那个电话倒响了。她不敢在他面前接,只好又跑出去接。
“喂?”对面换了个声音,这个声音更老一点,“是秦小姐?”
秦天赶紧说是。对方问老秦还好吧?还在北京吗?
秦天说:“我爸在上海。已经退休了。你是老余?”
“哦,他叫你来是什么事呢?”对方没承认也没否认。
没人叫她来,是她自己想来。她不仅是来看霸陵的,更是来看 20 年前的江村大墓。她想看看,如果是她,能不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霸陵。这对她就像是一份宝藏的地图,霸陵已经被人找到了,但更多的陵墓仍在沉睡中。但有一点,她需要一个了解墓藏品的外行来证实她的猜测。是的,她要找的是一个盗墓者。
“他没叫我来。是我想找你。”
“哦?”他虽然是疑问句,但口气中一点惊讶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说:“晚上十点来找我。地址会发到你手机。”
秦天挂了电话,心跳个不停。这个点,要不要去?她反复问自己。不会有事的,她没有恶意,她只是有问题想问他。他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她站了一会儿,直到心跳平静下来,才走进房间。
童仲元的视线追随着她,眉头微蹙。她扯出一个笑容,欲盖弥彰地主动说:“接了个电话。”
34 那就住一起。我的房间,你的房间,你挑一个
一整天她都在等那个地址,到了晚上八点,她手机有过好几次短信提示音,但都不是地址。倒搞得她有点神经质。一过八点,她跟童仲元道了晚安,让他别太晚睡。她回到房间换好外出的衣服,捧着手机,咬着嘴唇等待。
一直到了九点,短信来了,是一个虚拟号码发来的。地址是西安的郊外。秦天看了这个地址足足有一分钟,拉开门下楼了。
她走到酒店门口,门童问她要叫车吗?正好有一辆出租车来送客,客人下了车,她正准备上去,门把手被人拉住了。一抬头,童仲元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这么晚了去哪儿?”
她一时语塞。她完全没想到童仲元会跟过来,她打了个结:“约了朋友见面。”
“什么朋友?在哪儿见面?”
秦天震惊了。他不是一向最尊重隐私的么,怎么生了场病就转了性了。
“你不认识的。”
秦天说完就想拉开门坐进去,门刚拉开,童仲元一把把门关上了。出租车司机转头看着他们,边上一个客人见状,拉开门坐了进去,出租车开走了。
秦天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干吗!我赶时间。”
童仲元拉住她手腕,往大堂走。她试图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紧,她挣脱不了。
“童仲元!”她有点光火了,提高了声音,“你干吗!”
走到大堂他放开了她。他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但压着火。
“打电话给你朋友,明天早上我陪你去。”
“我只是跟朋友见面,这跟你没关系。你身体还没好,早点休息。我去去就回。” 秦天也压着火在跟他说。
童仲元始终望着她,眼神莫测。
“你一定要现在去?”
秦天看了眼手机,已经浪费 15 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