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
童仲元刚问完,突然又是一阵恶心涌来。连忙放开门跌跌撞撞冲去卫生间。秦天心揪了起来,急忙跟过去。只看到童仲元翻江倒海地在呕吐。
童仲元一轮吐完,几乎站不住,手撑着盥洗台。秦天也顾不得了,几步进了卫生间,把他手臂绕到自己的肩膀上,支撑他的重量往卧室去。只碰到他的手臂她就知道他在发烧。
她把他挪到床上,他也不挣扎。一碰到床就躺了上去,蜷缩成一团喘着气。连跟她道谢的力气也没有。
绝不是感冒。秦天想,难道吃坏了?他症状这么重,是不可能自行解决的,必须上医院。但这是西安,医院在哪儿?要不要去大医院,偏偏这个时候他病了。她急得汗也出来了。冷静,冷静,她反复告诉自己。先问酒店,幸好他订的是五星级,他们应该会帮她的。
她立即打电话给前台,告诉他们客人突发急病,需要马上去医院。酒店问她需要叫 120 吗?她看了一眼童仲元,那倒还不至于。前台便为她叫了辆车,说附近就有个三甲医院。她原想叫酒店找两个人来帮她一下,把童仲元弄上车。但转念一想,童仲元很在乎形象,现在他是病得管不了许多了,等他病好了,想到是酒店的人把他架上车的估计要介意很久了。算了,还是她来吧。
她俯身在童仲元耳畔说:“你起得来吗?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童仲元闭着眼,但微微点了点头。过了几秒,他才用手撑了一下,好让自己坐起来。秦天一看就知道他没力气了,赶紧撑住他,让他靠着自己。她心中突然有些害怕了,他看起来病得比她以为的还严重,她拒绝了 120 会不会是个错误。
她用全身的力气支撑着童仲元站起来,把他的体重卸到自己身上,半背着他往门外走。进电梯时,只有他俩。她想幸好没人,童仲元是绝对不愿意让人看到他这样的。她坚持到了大堂,服务生一看赶紧跑过来帮她一起扶住童仲元,帮她把童仲元塞进了出租车里。
她尽力了。她气喘吁吁地想,将来他要怪她让他难堪她也没办法。
出租车飞驰到三甲医院的急诊部。她叫司机稍等,飞奔出去借来医院的轮椅。司机帮他一起把童仲元弄到轮椅上才离开。她连连向他道谢。
前台护士看到童仲元的精神状态,给他量了个体温,39.7,测了个血氧。竟然给了他一个二级危重的分级。秦天越发害怕了,危重,光这两个字她就承受不起。危重使童仲元有了优先就诊权,急诊医生听了她心肺,眉头便皱了起来。问她:“他最近有感冒吗?”
“有。”秦天僵硬地回答。
“做个心电图吧。”他说完把护士叫进来,说让这个病人插个队,先去做心电图。
秦天的心跳也快到要心悸了,她颤抖地问:“医生,他怎么了?”
“等心电图吧。”
心电图出来了。医生脸色更沉,开了验血单,又是加急。
这次他说了,他说:“心电图不好。很有可能是感冒后过度劳累引起的心肌炎。血液检查是看一下心脏受损的情况。今晚你们回不去了,先留院观察。但是没床位了,只能睡走廊里。”
秦天快疯了。心肌炎、心脏受损,住院,走廊,每一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医生,你们医院有国际部是吗?我刚刚看到了。他不是中国籍,是外籍。国际部有没有床位能让他住进去?”
医生打了通电话,“嗯”“是”说了半天。她揪着胸前的衣服。直到他挂了电话说:“有床位,但只有单人房了,很贵,而且只能自费。要住吗?”
她疯狂点头感谢,几乎哭出来。
进了国际部,护士七手八脚地给他挂水、上呼吸机。她看到童仲元昏昏沉沉躺在那里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