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还是另外挑一条伴娘裙吧,你婚礼主色调是什么颜色?伴娘裙跟着主色调走。” 她扭头道。
“不用了!就这么定了!”
宋岁阳又试了条婚纱,和试纱员叨叨了几句,消失了一会儿。回来说她已经付了定金,过两周等婚纱改好了再过来。
秦天刚想脱伴娘裙,被她拉住了。
“付了定金就送伴娘裙。你穿回去吧,难得化了妆,让你家童老师也欣赏欣赏。”
秦天犹豫了,穿着这么美的裙子又化了妆,的确光彩照人。想到童仲元,他的眼神他的浅笑,她的手放下了。
“真的可以穿走吗?”
“当然,付了钱的。”
宋岁阳说等下还要和小陈去订酒店,就此别过了。秦天拿起包,向门外走去。
“秦天。” 宋岁阳在背后叫住她,她回过头。
宋岁阳一脸幸福地望着她。
“你真的好美,羡慕童老师。”
秦天无语地转身就走,这话说得,她长得好看又不是为了他。走出店门,她给童仲元发了条消息。
“终于搞定,我现在回来。”
他很快回了一条:“我在外面,你过来吗?”
“你在哪里?”
童仲元回了个电话:“晚上在外面吃饭好吗?我订了一家餐厅,在老上博附近。下午我想和你一起到老上博逛逛。”
“老上博?那里现在是商务大楼吧?可以逛吗?”
“大堂可以逛。”
和秦允杰一起离开老上博后,她再也没有踏进那幢红砖尖顶的英式大楼。那里承载了她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和一切不幸的启始。
从此,连同美好和不幸她一并收起,深埋在记忆深处。
可是,现在,不再是了。那幢大楼,是她和童仲元共同探索人生的伊始,是幸福和梦开始的地方。
秦天打了个车停在了中汇大厦。
“你在哪里?” 她发了条消息。
“进来。” 他简短地回复。
她走进大堂,还以为能在大堂里看到童仲元,环视一圈却没有人。这是一幢租得不怎么好的老楼,双休日更是人迹罕见。她记忆中宽广高阔的大厅,低调优雅的大理石拼花地面已经完全没了影子。变成了狭小厚实的华丽堂厅,地上铺着崭新富丽的新拼花。
她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原来小时候那个大到没边,能从铸铁栏杆窥尽一楼活动的半楼中庭,竟是这么的小。而曾宽广到容纳下整个上博员工新年舞会的舞池是这么局促。
她终究是长大了。
孩子的欢笑声从空旷的中庭里飘渺地传来。
“轮到我了!” 秦易章松开童仲元的手,抹了抹额头的汗。
童仲元站起来:“好,换我来拉你。”
背对着她,他握紧她的手,拖着她在打过蜡的地面上滑行,玩他发明的游戏“拉黄包车” 。
他越拉越快,小跑了起来。秦易章的碎发飘了起来,笑声回荡在静谧的博物馆里。
“好啦,该换我啦。”一圈结束,秦易章遵守规则。
“还是我吧,我还能再拉一圈。”
“你不累吗?”
“我是男生,不会累。“
“乱扯,女生力气也大!我力气可大了!我上次都把你抱起来了。” 她不服气地说。
童仲元扭过头,摸了摸耳朵:“也就这一两年,然后你就再也抱不动我了。”
她瞪着他,童仲元可真讨厌,不管什么事都要压她一头。
“那你也一样!等我一长大,你也抱不动我了!”
他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吐了两个字:“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