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一个年轻的女声在门口清脆响起。

会场所有人抬头望向会场门口。

热烈的掌声中,秦天结束了致辞,优雅地从台上走下来。她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衣服的确会提升气质。穿着这样的裙子根本迈不出大步,每走一步,裙摆都像轻盈绽放的花,不优雅才怪。

她本想中午回酒店换身衣服再去讲座。没想到从台上下来后应酬不断,中午受邀和与会人员共进午餐。等午餐结束后,讲座也差不多开始了。她只得穿着这条裙子去侧堂讲座。第一场和她搭档的嘉宾是一个趣讲历史的网红,年纪不大,也蛮注重穿搭的。两人坐在那儿倒也蛮搭,使得文物考古也变得有青春气息了。

讲座过程中,秦天说了一下对春君墓考察的意义以及出土文物能为现代考古提供的理论依据。

到了提问环节,不出意外,她是春君后人的身份仍然是关注的焦点。望着台下一张张陌生的脸,总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

讲座结束后,主办方又来邀请她吃晚饭。她是真的吃不动了,客客气气地婉拒了。她拿着包打算离开时,突然想起她遗忘什么了沐言睿。他昨天说预约了今天的开幕式和讲座。但这一整天下来,她压根没有看到他。如果说在开幕式上没看到还正常,讲座的场子就这么点地方,没理由看不到他。

秦天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没有沐言睿的留言。照理说这么大的男生不用她来操心。但昨天分别时他说了明天见,就算不来也应该打个招呼。

她想了想,发了条消息给他,问他今天是有事没来吗?对话框静悄悄的。她等了两分钟,拨了语音通话。不管怎么说,沐言睿是她的学生,况且身在外地。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关心一下,至少要知道人在哪里,是否安全。

她拨了两遍,都没有人接听。本来只是浅浅地关心一下,这下她倒真有几分不安了。但除了微信,她没有别的方式能联系到他。

她下意识咬着手指,手机屏幕亮起,一串陌生的上海属地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闪动。秦天忽然有种预感,马上划了接听。

“喂。”这不是沐言睿的声音。

“喂,您哪位?”

那人显然被问住了,迟疑了一秒说:“你不知道这个号码?”

秦天谨慎地问:“你找谁?”

“这个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你不知道他是谁?”

秦天心一紧:“手机的主人是谁?我手机上没这个号码。”

那人似乎又被问住了,用方言低喃道:“怎么会……这个号码是星标啊。”

秦天追问:“喂,您说的这个手机号到底是谁?”

“没事了没事了!”那人不耐烦地喊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天望着恢复屏保的手机界面,隐约的不安变得更明确了。

宋岁阳进入了备战状态。从坐着的状态不知觉地站了起来。就在华馆长邀请童仲元致辞时,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年轻的女孩仰着头,大步走到了台前。

“华馆长,我能说两句吗?”

华馆长露出了很头疼的表情,拿开话筒。低声劝说:“小郑,有什么事等开幕式结束后再说好吗?你看看这么多人都在,真的不适合。”

唉,他真是高兴得太早了。这老郑家的人啊,都是一个脾气。好不容易老的没来,却来了个小的。这姑娘年纪还轻,更是不知轻重。也难怪,爷爷这个身份,走哪儿都受人尊敬,从小给娇惯的。

这郑容嫣是郑丙的孙女。郑丙当年的水平和贺午不相上下,但他的儿子郑乾坤却少了点天赋,虽也子承父业,但大多都是和父亲合修的文物,很少有独立完成的佳作。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郑老把自己的名号啊借给儿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