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虚无的黑暗里。
“爸,我找到汉鎏金板了,是真正的汉鎏金板。你一直在找的汉鎏金板。”
唐执徐的手停住了,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彼此的呼吸。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为了让爸了却心愿,你才挖了老祖宗的墓?”
秦天“嗤”地笑了一声,又迟钝笑了一声,恢复了安静。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苍白的声音平静响起。
“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让他知道,我找到了汉鎏金板。”
她真的是醉后胡言乱语。就算刨了祖坟上了新闻,对阿尔海兹默的病人来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唐执徐心中叹息,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照她的大包,这该死的钥匙还是没找到。
她的包里什么都有,文件夹,电脑,防晒霜,面巾纸,没有隔层,全混在一起,所以他才掏不到钥匙。他无奈地放包在地上,把包里的东西先拿几样出来。抽出文件夹的那刻,屋漏偏逢连夜雨,头顶的阴影突然变大了,秦天正虚脱地向地上栽倒。他猛地扔掉了手上的文件夹,横向扑了过去。
白纸漫天飞舞,胸口一阵钝痛,秦天砸在他身上。她的长发披散开来,散落在他脸上。
深更半夜,在她家门口,他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他想撑起自己,肩膀刺痛,又放了下来。她的体温与他的交织在一起,温暖炽热,她身上的酒气和桃子味的发香在初夏的夜里萦绕。
他漫无目的地仰望着陈旧黄黑的天花板。让他缓一缓吧,等这波疼痛过去。她的心跳像流水般波动。他仿佛听到了水滴的声音,甚至感到了水滴的潮湿。他的耳朵里流进了滚烫的水泽,一点一滴把他的耳道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