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馆长……其实对方还没答应卖给我们……”

“我知道。你不用有压力。我们做好万全准备,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童仲元是昨晚直接去机场买的当场票,只买到了廉价航空的红眼航班。落地机场时已经是凌晨 2 点。最高效的办法就是到酒店密集的地方找到一家有空房的。他打的到银座,一路打酒店电话,入住了一家尚有空房的五星酒店。睡了没几个小时,便到大唐博物馆去找秦天。接下来就是邂逅矅变天目,买包装袋,一路没停过,还来不及把青铜器造假团伙的事告诉秦天。心中计划先回她酒店拿行李,让她退房跟他走,到了他的酒店再慢慢说。

趁她注意力全在通话上,他打开她的包翻到酒店的名片,打了部车,把她塞了进去。

秦天一路电话不断,财务的,法务的,完全没注意去哪里。一直到车停下,头一抬,才发现在酒店门口了。

酒店门口站了两个人正在抽烟,见有车停下,目光投了过来。童仲元付了车款,先行下车侧着身体扶车门。烟雾从男子的嘴里升起,他手指一弹,将未抽完的烟按熄,像苏醒的兽站直了身体。

秦天捧着手机正钻出车来,童仲元毫无征兆地一把按住她的头往里推,力量大得让她直接仰倒在座椅上,手机掉在了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童仲元已经闪身坐进来,关上了门,大声道:“Airport!Now!”

年迈的司机茫然地转过头说了句日文,怔怔地看着两人。不理解刚刚已经付款的人为什么又上车了。

童仲元比着手势急促道:“GO!开车!”

司机露出为难的笑容,继续用日文征询客人的意见。

童仲元抓着前座头枕的手无力地松开了。他沉默了一瞬,解锁了车门,推门下车。

秦天手足无措,隐约不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她下车是否合适。

童仲元俯身伸出手来,平静地说:“到了,出来吧。”

抽烟的男子已经走到了车门旁,整了整衣领,礼貌地用中文问:“秦小姐?”

大冷天的,男子身着正式西装,身量不高,却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这几年上博赎回海外文物,秦天和不少东京、京都的机构、私人博物馆都有过交集。她第一反应是或许明渊行知道了矅变天目的事,找了相熟的华人来帮她。

她也礼貌地问:“对。我是秦天,您是?”

“我姓钱,在拍卖行工作。是这样的,我们老板得知您来了日本,想和您吃顿饭,认识一下。”

那种违和感越发明显了。哪家拍卖行?哪位老板?事先的电话沟通也没有,就说要吃饭。秦天下意识地望向童仲元。童仲元神情冷漠,并没有看她。他向姓钱的男子伸出手:“我是童仲元。幸会。”

男子抬头看到他,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仍然伸出手与他相握了一下。又转脸对秦天说:“要么我们现在就出发?车已经备好。”

还没等秦天回答,童仲元答道:“请你和老板说一下,我和她一起过来。”

男子再次把视线投向童仲元,定定看了两秒:“稍等。”

他走开几步,确保秦天仍然在他在视线里,打起了电话。几十秒后,他挂了电话走回来,带着重新审视的目光,恭敬道:“童先生,老板说能和您一起用餐是他的荣幸。那我们现在一起?”

童仲元微微颌首。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应声而来,到他们面前停下。

秦天的不安在继续扩大,莫名其妙被不认识的人拉去吃饭,向来谨慎的童仲元非但不阻止,还自报家门却之不恭。自下车后,童仲元没有和她有任何眼神肢体交流,他站在半米之外,仿佛他们就是商务出行的同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