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从夹克内袋里抽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你以为拍警匪片呢。这么小的事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唐执徐拿过信封:“那你鬼鬼祟祟叫我到小店来等几个意思?”
“天冷,不想多走路。这里最近。”
唐执徐刚抽出信封的几页纸,被那人一手按住了,他苦笑道:“唐兄,我说不是大事,你也不能就这么打开看起来吧。回去看吧。”
“行。”唐执徐收好信封,吃掉了最后一个锅贴。“那我先回去了,回头请你吃饭。”
“好,有问题打我电话。”
唐执徐出了小店,上了车落锁。再次抽出信封里的两页纸,迅速浏览了一遍,又翻到第二页,眉头渐渐锁起来。
他拿起手机,点到秦天的头像。他们已经十来天没联系了。往常,无论是她出差,还是他出差,主动联系的人永远是他。现在他知道了,只要他断了联系,联系就断了。这就是她的答案。
“庄相严的资料拿到了。”
他点了发送。那就,让他继续主动吧。
车内的温度在升高,心跳又加速了,这次不是因为亲吻,而是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从车窗边上走过,还往里看了。秦天忍无可忍地推开童仲元的脸。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进去了。”
童仲元把头靠在她肩上,郁郁道:“还有 20 分钟,走进去只要 5 分钟。”
“高铁不等人的,哪能卡着时间到,总要提前一点。”
“那我送你进去吧。” 他垂头道。
秦天只觉得好笑,她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又不是生离死别,别送了。”
童仲元没笑,什么招数都使了,秦天还是执意要先回去。的确不是死别,但当得起生离。她回到后,他一个人在这儿要到烧出缺片为止。谁知道多久才烧得出来,一个月,两个月都有可能。
“说好了,每个周末来看我。”
“你又不是坐牢,我还每个礼拜来探监?”
秦天无语,从昨天起他就提出让她每个双休都过来。理由是烧瓷没有双休,窑火也离不开人。话是没错,但也没人规定谈恋爱每个礼拜都要见面。
“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个古窑在等你,我们一起去开窑。是‘我们’,不是‘我’。我是相信你才来的。”
他说得并不大声,也不急躁,但她竟无法反驳。当初她是怎么会觉得他不爱说话的。
“知道了,” 她把他的头从自己的肩膀推开,“我要进站了,回去的时候开慢点,路上小心。”
知道了这种词一听就是敷衍,但被他又磨蹭掉一些时间,再不让她走真的要赶不上高铁了。他把行李从后备厢拿下来,她不解风情地接过行李就走,被他拦腰抱住落下一吻,单方面宣布。
“周五我来火车站接你。”
列车开进了上海站,秦天提着行李走下站台。唐执徐同以往一样,站在约定的地方等她。同往常一样,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往停车库去。她落后几步,跟随着他的背影。她说了不要来接,她也知道他必然会来接。她不是因为庄相严的消息才决定现在回来。童仲元那里已经步上正轨,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她心里清楚,她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能把唐执徐等待的答案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在没有明确给唐执徐答复前,就和童仲元走到一起,让她于心不安。背德感无时不刻地在刺痛她,尤其是和童仲元卿卿我我的时候。
唐执徐上了车,问她:“先吃饭还是去你家?”
“吃饭吧。”
今晚她有话要说,她不想以后每天在家就会升起愧疚感。
唐执徐也没多说,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