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格中洒落;束状的阳光照耀在孤零笔直的石梯台阶上,宛如献祭的圣坛。
秦天心中一颤,屏息道:“这是祭坛?原先就这样的吗?”
丁乙一说:“是的。我加高加固了。”
丁乙一领着两人里里外外参观介绍了一番。前天接到秦天的电话她就知道这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机会。国博、上博、还有大英博物馆,光这三重身份就会带她不可估量的隐形价值,如果能从她的柴窑工作室里烧出元青花的缺片,那这一处废弃柴窑重新扬名世界也未可知。
参观完毕,丁乙一亲自为他们沏了两杯茶。
“要烧出元青花这样的瓷片,时间不会短,我找了一个师傅是专门帮助你们的,他经验非常丰富。我们的柴窑平时对游客开放,会有游客过来制陶。不过现在是淡季中的淡季,游客不多,对你们干扰不会很大。但有个问题,你们要烧的瓷片很珍贵,不适合放在公共区域保存。我们这里是深山,你们要是住在市区酒店每天往返也不现实。附近有几处自建房,有我的,也有我朋友建的,地方都不小,能住人也能囤货。等下我带你们去看一下,有看得中的,可以借给你们住。反正平时也没人住,我不再另外收取费用。我有辆皮卡,我不开的时候 ,你们可以用。这几天你们可以开到市区补给,附近逛逛,熟悉一下。除此以外,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秦天笑着与丁乙一握了手。她那天与丁乙一通电话便感觉到了,她们是一路人,是互相成全的关系。
丁乙一趁着天还没黑,带他们去附近的自建房。秦天原本以为自建房就是农村常见的砖瓦房,还有点担心童仲元住不惯,却忘了丁乙一和她的朋友都是美术生。第一座自建房就征服了她。房子四面都是玻璃结构,简约现代,琉璃通透,一共两层楼。一楼是一体式的餐客厅加开放式厨房,二楼是三个带独立卫浴的房间。
丁乙一带他们参观完房间:“去第二家看看吧?比这里远一点。”
童仲元回答:“不用看了,就它吧。我去车上搬行李。”
“等一下,”秦天拦住他,“说不定后面有你更看得中的呢?”
“那不重要。”童仲元淡淡一笑,去皮卡上卸行李了。
丁乙一把钥匙交给秦天:“这套房子正好是我的,离工作室最近。本来想当民宿的,很难租掉,就空着了。房子不大,但你们两个住也够了,院子里有部自行车,去附近小超市买东西能方便点。这里外卖啥的点不到,你们要是烧不来饭,中午工作室的午餐我可以多准备两份,你们晚上可以吃。”
童仲元把两人的行李拉了进来,问丁乙一:“车子今天能借一下吗?我们去趟市区买东西。”
丁乙一本想今天先带他们看房子,然后送他们回市区住酒店,等安顿打扫好再搬不迟。没料到童仲元看了眼第一套房子,把行李也卸了。
“可以。车子明天早上还我就行。”
秦天开车把丁乙一送回工作室。丁乙一与秦天十分投缘,关照她注意事项。
“天黑后尽量不要出去。现在生态越来越好,有时候会遇到野猪……”
来之前,秦天也想过可能要在当地给童仲元租个房。但这个安排里不包括她自己。她想的是先住几天酒店,等瓷厂的模型和数据来了,顺利开窑了,她就回去了。不曾想这柴窑竟是在深山里,丁乙一安排得如此周到,童仲元又向来是个行动派。她连一个反对意见都来不及说,落地第一天就要和他同居了。换了之前倒也没什么,哪怕室友是唐执徐她也 OK,偏偏是现在,偏偏是童仲元。抵抗他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她一点信心也没有。